唐逸荣辗转拖人去查这事,结果在事发地的卷宗上面写明,兄弟二人是吸食过量毒品导致的神志不清,因此坠入河中,而他们下河去捞的,应该就是毒品。而在兄弟俩家乡开具记录的死亡证明上,却是许晨听说的那个说法。
再往前推其实就很好了解了,当地时任领导是金澜背后之人的门生之一,大抵是不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免得许晨家乡的人因此起了戒心,年轻人不再那么好带出来,所以编了个“小小”的谎言。
这事虽然事关毒品,可兄弟二人全部身亡,身上的通讯设备和携带的毒品都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想要调查也无从下手,如果再加上上边有心人的遮掩,这件事其实很容易被掩盖过去。时隔多年,如果不是刻意提醒,想必也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件事就算完全被掀过。
唐逸荣告诉傅黎光,在他和许晨交谈的过程里他了解到,被带出来的年轻人分两种,听话的,就被带到别处发大财,而像许晨这样不听话的,则会被送到金澜的会所,自有人能折磨调教他们。现在想来,所谓的发大财应该就是帮助金澜贩毒。
唐逸荣把与许晨交谈的录音笔交给傅黎光,傅黎光听完也不禁感叹,唐逸荣确实心思缜密又心细如发,换做是傅黎光,未必能抽丝剥茧翻出这么多往事来。
可这话落在唐逸荣耳朵里却好像是傅黎光在调侃讥讽他,他当年做了亏心事,一步一算抛弃傅黎光远走高飞,因此一被傅黎光提到这样的话题,就好像先天不足,满是恐慌。
不过傅黎光并没有注意到唐逸荣的情绪,他只拍拍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用我们做什么了,我回头告诉我小叔,让他联合公安机关侦查吧。之前还以为他们是商业犯罪,需要我们窃取一点商业机密,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唐逸荣却按住他,问:“那罗桀呢,你怎么回复罗桀?”
“按你刚才说的,罗桀应该是金澜的外围人士,内里的这些事情他或许知情,但应该没有参与,所以他会来找我,要跟我合作。估计是想扳倒罗家包括罗俞理在内的其他人,自己入主金澜吧。”
唐逸荣说:“其实他如果想接手金澜,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事被查,罗家人被抓,金澜未必会倒,如果他真的能力挽狂澜,那也无可厚非。”
傅黎光挑眉,说:“但我不会跟他合作的。”他笑起来,颇有几分冷酷:“合作,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互相掌握对方的弱点,我还不能知道那些事情他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从未参与,贸然合作,真把我拖下水了,我也太冤了。”
傅黎光把情势看得这么精准透彻,唐逸荣又感到失落,他发觉傅黎光并不是非他不可,很多事傅黎光自己也能做得很好看得很清,他不知道自己对傅黎光来说,能在哪方面无可取代,能让他稍微有一点点底气。
傅黎光拒绝了罗桀的合作请求,罗桀有些不悦,可他全然没有证据证明傅黎光在调查罗家、调查金澜,因此只能暗暗吞下这个哑巴亏,继续和傅黎光谈生意。
不过傅黎光是没有调查金澜,可各式各样的调查组也足够让金澜应接不暇,原定好的新楼盘招标会已经推迟了好几次,还迟迟没有何时能够召开的消息。
傅黎光已经把他们所查到的情况转达给他的小叔叔,而调查组对金澜的调查也在情理之中,金澜因为接受调查,股价日日走低,一时间很是萎靡。
更雪上加霜的是警方率先对金澜会所进行了围剿,这无疑是一个信号,证明警方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将要对金澜进行大动作。
唐逸荣帮着傅黎光查完金澜的事情,再转回头看自己的工作,才发现自己也已经焦头烂额。先前为了和傅黎光共进退,唐逸荣强行从文煊手里抢回了金澜的案子,惹恼了文煊。傅黎光早就料到文煊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开始对唐逸荣寻衅滋事。
唐逸荣怀疑文春汇真的出事了,否则文煊不至于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文春汇总得拦他一把。文春汇许久不曾公开露面,对外只宣称自己是正常疗养,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唐逸荣越看越觉得奇怪。
如果文春汇真的出事,自己就会是文煊入主汇盛最大的障碍,文煊一定要除掉自己这个障碍,才能在汇盛掌管大权。
文煊现在咄咄逼人,唐逸荣在集团内的很多工作都因为文煊公然使绊子而难以进行下去,他和文煊早就剑拔弩张,必有最终一战。
事实上唐逸荣对汇盛已经没有当初的心性,他并不想和傅黎光做对手是其一,可也不全是因为他的恋爱脑。自己在汇盛束手束脚,腹背受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但情形还没有轮到唐逸荣做出决定,文煊就先发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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