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没事儿吧?”丁杨欲哭无泪跪在床前叉着他爸的胳膊,颤抖着手轻轻碰了碰他爸肿起来的脸。
他给祁承使眼色要他赶紧走,祁承看着丁杨的反应,心却凉了大半。
他来带他走,他却目光虔诚、满带疼惜地捧着那个油腻老男人的脸!!!
丁世勋一把挥开他,整理好衣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着祁承的目光冰寒一片。
“我想起来了,你是祁峰的儿子,我说怎么那么眼熟,本事不小啊,你老子都不敢打我,你竟敢坏我好事。”丁世勋冷冷道。
丁杨想要死一死。
祁承心中悲愤欲绝,面上异常冷淡,他目带讥诮地看着丁世勋,“我管你是谁,我打的是老色鬼,不是什么华勋总裁。”
老、色、鬼……
丁杨要哭了,“祁哥,别说了……”
“他也是担心我,您也少说两句,我们先去叫医生,”丁杨看向他爸,小心翼翼道,“成吗?”
丁世勋冷笑一声,朝那两个壮汉一招手就往外走,与祁承擦肩而过时,他擦了擦红肿的嘴角,咬牙切齿道,“你,好样的。”
“改日定来赔罪。”祁承垂眸淡淡道。他说着就朝丁杨走去,一声不吭地开始检查丁杨身上有没有受伤。
丁杨这会儿满脑子只剩“祁承打了他爸”这一句,直到祁承开始扒他衣服时他才猛地回过神。
他里面穿的是衬衫,祁承解开上面几颗扣子,他的整个肩膀都luo露在外。
“你干嘛!!!”丁杨捂住胸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胸,手又不自在地松了松。
“检查下有没有受伤。”祁承神情冷淡,手搭在丁杨luo露的洁白的肩膀上,丁杨顿时浑身僵硬。
祁承突然倾身,反手搂住丁杨的后脑勺,他抬眼,双目深邃迷人,带着丁杨看不懂的情绪。
祁承俊美的脸就在咫尺之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到丁杨的脸上,丁杨的脸颊宛若绘画的纸张,逐渐染上淡淡的粉。
“我比他帅,比他年轻,所以,你是不是嫌我没他有钱?”祁承目带疑惑、神情受伤道。他眼里的光一寸寸地碎裂开来。
丁杨猛地听到这么一句,瞬间清醒了,一把推开他,只觉得五雷轰顶。
更毁三观的还在后面——
“还是说,他能满足你?”
丁杨腿一软,人滑下了床。
丁杨出来的时候,三观已经被炸成了废墟,所以当他面对上百只眼睛时,他表现地异常淡定。
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丁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皱巴巴的西服,表示自己真的尽力了。他当然可以选择去换一套,但是时间耽搁久了,就更难解释了……
祁承也理了理衣襟若无其事地走回来,找了个沙发坐下,人依旧清冷淡然、优雅高贵,只是看丁杨的眼神……委屈巴巴。
丁杨从服务员那里随手拿了杯红酒,仰头猛灌下去,方觉稍冷静下来。他现在有点担心他爸的情况,但是他爸的脾气他也知道,这会儿他凑上去,与找死无疑。
而且他爸最要面子,被祁承打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大一个烂摊子……丁杨欲哭无泪。
丁杨淡定地迈着长腿在大厅里像超模一般走了一遍,想向众人展示……他腿一点都没问题!
这会儿才过去十五分钟,这群人应该不会往那方面想……
一定。
丁杨这会儿站在柱子后,装模作样地端着酒杯,侧耳倾听两个贵妇的交谈。
“啧啧啧,丁总不行啊,这顶多七八分钟,难怪杨花要跟他离婚呢。”
丁杨差点被红酒呛死。
“你这怎么说话呢!杨花和丁总离那是因为丁总喜欢男的。”
“有道理!”
“唉,也挺心疼杨花的,以前我们私下都以为她是嫌贫爱富怕吃苦才离婚的……是我们小人之心了。”
好容易熬到晚会结束,丁世勋都没有再出现,众人神情讳莫如深,但都没再说什么,一一走了,丁杨松了口气,刚要往外走,迎接明天的狂风暴雨,手却被人突然拉住了。
丁杨重心一个不稳,身体一荡,脊背撞到了粗柱子上。
他一抬头,对上一双迷惘陆离的眼。
“卧槽,你发什么疯啊?!”
他要考虑祁承和他爸的心情,谁来考虑下他的心情啊!
阴影里,祁承单手撑柱子,把丁杨按在柱子上。
丁杨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到,他扳祁承的手,祁承却一动不动。
“对不起。”祁承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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