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给喻熹包扎完,第一时间跑到儿子身边,抱起他,她撩开喻熹的眼皮,瞳孔正常,还好还好,没有疼到晕厥。
她满心悔意,泪流不止,她抱紧喻熹,喃喃:对不起,儿子,对不起......
喻晋泽看到这个场景,走出手术室外,长叹了声,唉。这声唉,含义丰富。
他简单想想就能明白自己的妻子是因为什么而心神不宁,以至于忘记了一个手术的最基本的前置流程。他突然很想抽烟,可他明明是个不喜欢烟味的人。
三天后,在家休养的喻熹听到她妈妈开免提讲电话,电话那头是喻晋泽的合伙人战友,他告诉白瑾,喻晋泽辞退了那个女秘书,新聘的男秘书今天已经到岗。
白瑾的口吻平淡,但语调轻微上扬,她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喻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脚指头,他意识到,白瑾对喻晋泽的爱意永远要比对方回馈的要多,并且这份爱意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这个老少女,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喻熹还默默的想着,他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深情且专一的恋人,那个人决不能像他父亲那般多情。
他还认定,多情并非美德,多情即是无情。
第8章 讲师。
喻熹土生土长的城市位于祖国中部,临江。这里四季分明,冬季湿冷,不比北方,这座城市的室内暖气设备安装普及率不高,俨然属于近年来网民们调侃的传说中过冬完全靠抖、靠一身正气的的城市。
从一座温暖如春的城市回来,喻熹已经做好了接受温度差的心里准备,但并没采取更为有效的实际行动,因为懒。他只穿了一件夹棉的牛仔外套,好在有帽子,他伸手戴上帽子,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端,拉着行李箱出站。
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空气潮湿粘腻,弥漫着这座城市特有的市井气息。
他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心想家乡冬季的风还是这般阴冷刺骨,单论气候这一点,待人一点都不友善。不由得脚下生风,加快步伐进了地铁站,往家赶。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他的时间踩的很好,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饭点。
他敲门,站着等待开门,也是因为懒,懒得拿钥匙出来自己开门。
给他开门的是喻晋泽,门打开,他大喊了声:“爸,妈,我回来啦——”
舟车劳顿的疲惫一扫而光,兴奋之意难掩。父母在,家在,人生尚知来处和归途。
“嗯,欢迎宝贝儿子回家!我看你像是瘦了蛮多啊。”喻晋泽看着喻熹,给他拿了双加厚的棉拖鞋换。
“咦呃~腻!还宝贝儿子,不是说我是充话费送的吗,我看你也瘦了不少啊爸。”喻熹边换拖鞋边说。
“是吧,我也觉得你爸爸最近瘦了不少,哎呀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穿得这么少,还穿露脚踝的裤子呢,赶紧去换一身,加保暖裤,再换双长袜子,你们这些年轻人......”白瑾听到声响,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喻熹的穿着,不禁皱眉,她语速极快的说道。
“哎,妈,得令得令!你的小祖宗这就去全副武装上。”喻熹赶紧打断白瑾的念叨,回房换厚的衣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连房中也弥漫着一股很浓的当归中药味儿,这都归功于那罐当归乳鸽汤。
快半年了他们一家三口才团聚这么一次,白瑾做了不少菜,还开了瓶上了年份的红酒。
他们三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和谐,这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有些菜都反复加热了几道。
喻熹跟父母说着这半年他在南城的所见所闻,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聊室友聊学习生活聊对专业的困惑,一时间刹不住车,白瑾和喻晋泽也不打断,偶尔主动问几句,大多数情况都是喻熹一个人在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现儿子的话竟然这么多。
席间喻熹只字未提他让白瑾煲茶树菇大骨汤她却煲了当归乳鸽汤的事。
饭后喻熹主动提出要帮白瑾洗碗,白瑾心一热,想着儿子这上个大学懂事了不少啊。
喻熹边洗碗边跟在一边清理抽油烟机的白瑾说:“妈,你改天有时间教教我那茶树菇大骨汤怎么煲啊,再有这种情况我自己煲,哼哼。”
“还惦记着呢,学什么呀,我过几天就给你煲行吧,君子远庖厨,你一个男孩子学煲汤?以后让我未来的儿媳妇儿来跟我学。”白瑾心知肚明是哪种情况,笑着说道。
“哎妈,你这是什么直男思想,以前你怎么说的,我上初中那会儿你忙起来没时间给我做饭,还说什么迟早要教会我自己做饭吃,现在怎么就变成君子远庖厨了?”喻熹不解,他妈妈真是一天一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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