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玉律 作者:人间卧底【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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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和定位,薛纪良在南半球的某个海岸边冲浪;王铭发了张和他妈妈的合影,看图中的背景,屋内整洁而温馨;周镜钟发了张和陈茵茵在阳台上的接吻照,不远处的天边有一束绚烂的烟火,气氛十分浪漫。
刷着刷着手痒,喻熹也发了一条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还是要忠于自己,忠于家庭,忠于小伙伴。好好学法,争取不挂科,不脱发。另外,争取早日脱单???配图是他选好角度,拿爸妈当背景,他只露出半张脸的自拍照。
图中他深锁剑眉呈八字,轻眯眼眶,露出虎牙,搞怪的做了个鬼脸。
不一会儿点赞的人蜂拥而至,大多数人评论表示学法不挂科难,不脱发更难,脱单,呵,不存在的,难上加难。
喻熹看得哑然失笑,一时间又无言以对。
......
同一时间,坐标东南亚的某个岛国,一座占地总面积达百亩的私人庄园内,席澍清正陪他的父亲过除夕。
近千平的新中式别院,清雅别致,古意可窥,院内此时灯火通明,可惜就是缺少人间烟火的气息。
这家的女主人已去世多年,偌大的别墅内现在就只有他们爷俩,剩下的都是仆人。金丝楠木的餐桌上布了几十道菜,他们爷俩坐在圆桌直径的两端,面对面。
席家祖祖辈辈都经营茶园生意,老爷子是国内开放经济的第一批受益者,传统的茶叶产销生意经营到他这一辈,已出现了式微的迹象。他抓住政策红利和时代机遇,不再做纯粹的茶商,开始投资地产,还涉足不少第三产业的投资开发,因此积累了雄厚的资本。
世纪之交他南下移居海外,几年后爱妻因病溘然长逝,此后他一心想要退居幕后,把集团交给独子席澍清打理,但其子明显无意于此。他虽无奈,但仍选择了尊重儿子的个人意见,而后提携栽培家族中其他年轻的后辈上位,自己则半隐半显。
老爷子前不久才年过花甲,此时鹤发童颜,气色还算不错。席澍清低头认真剔除鱼刺,修长的手执筷,动作不疾不徐,优雅自若,他一言不发,神色不明。
老爷子先问了问他的近况,接着时而提及生意场上的琐碎俗事,时而又谈及字画书法等雅好,席澍清静静的听着,倒是句句问话都会接,但也不主动谈及某个话题。
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自从席母去世后就是这样,不咸不淡,既不亲热也不疏淡。少了席母这个桥梁,他们之间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大的鸿沟和隔阂,就是很典型的传统中式父子关系。
等到老爷子兴意阑珊,年夜饭才散席,他俩不再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各自回房休息。
席澍清回房沐浴后,穿着浴袍往书房走去。他每走一步,走廊的尽头就会传来他脚步声的回音。这栋房子,终究是太大太空,像是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籍,拉开灯盏,半靠半坐,准备熬夜通读。他抬眸,看着暖黄色的护眼灯,突然想到了美国作家卡波特曾经写过的一段话。
这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曾经写过:大部分的生活都乏味得不值一提,根本就没有不乏味的时候。换另一种牌子的香烟也好,搬到一个新地方去住也好,订阅别的报纸也好,坠入爱河又脱身出来也好,我们一直在以或轻浮或深沉的方式,来对抗日常生活那无法消逝的乏味成分。
他活到了这个年纪,最需要对抗和消解的是,生活中无穷无尽的乏味和无趣,以及他个人很少外露的厌世感。
这个春节,喻熹过得跟往年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来自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死亡之问的内容有点改变,以前都是问成绩问排名问想考的学校,现在高考早已成为过去时,她们就开始跟她谈论专业谈就业选择。
有些亲戚一听说他是学法的,甚至一脸认真的开始问他关于自己的一些可能会涉及法律纠纷的问题和一些不知在哪儿道听途说的案子的具体解决办法,喻熹能怎么答,他尴尬的笑着,很是无语。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还没开始学习部门法吧,这一个学期过去了他就学了点理论法学的知识,比如说什么是法,这些知识根本没什么操作性,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但他也不能直接冷硬的回答说自己什么都没学、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些亲戚把他当成什么了,法律专家或者资深的业内人士吗,可他就是个大一的法学生啊。
看着他们那一双双热切等待答案、求知若渴的大眼,一瞬间喻熹哭笑不得,只好说刚学艺几个月,目前学艺不精,涉及法律的问题都是很严肃的问题,他不敢随意开口给出答案,不然就是对专业知识的不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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