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边的场面非常混乱,出声劝架拉架的,畏畏缩缩想动又不敢动的,还有幸灾乐祸看好戏的。
有一个穿安保制服的中年秃头男人奋力地想要拽住发了疯似的周镜钟,可他人到中年一身横肉,哪能顺利地制止住体力正旺的周镜钟。
薛纪良没练过,打架的手法也很乱,完全不得章法,他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又想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地上死摁。周镜钟反手大力甩开保安,保安一失重跌坐在地,周镜钟见状不管不顾,抡了一拳在他们对面那男的脸上。
王铭立马扶起保安,怕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摔。
喻熹没起一丝犹豫,他大步上前勒住抱紧薛纪良的腰,顺势把他往后拖。
薛纪良的武力值最弱,他最容易受伤,几人近身肉搏,首先要护住薛纪良。
王铭想拽住周镜钟,“老周,公共场合,有话你也得......”
他的声音被薛纪良的大叫声盖过了,“喻熹,你放开我!姜二这瘪三欺负人,去他娘的!听到没!!!你放开老子——”
喻熹闻言随即一愣。
姜二......
面前这男的是姜言豫?
他朝周围的人群处扫了扫,逡巡着边高声说:“不好意思各位,都先散了好吧!”
“散了吧,都散了吧......当心踩踏事故!!!没什么好看的,对不起对不起,惊扰到各位了!”
竭尽全力喊完这些话,他的嗓子直接哑了一半。
搜寻到目标了,果然,陈茵茵在一边儿,她一副低血糖体力不支的模样,扶额半阖着眼,脸色惨白,弱柳扶风一般。旁边有一个年轻小姐姐和一个中年大妈一左一右正把她搀扶着。
喻熹不禁冷哼了一声。
这女的之前可没这么脆弱。
几个人没准就是因为她才会大打出手的,她倒好,活生生的一绿茶婊,现场最应该开口劝架的人反倒往一旁一歪了事。
真是好巧不巧,没想到周镜钟和这对狗男女撞一块儿了。
真他妈糟糕透了。
想到这,喻熹蓦地一下松开薛纪良,转而去帮王铭制止周镜钟。
薛纪良曾口口声声说自己惹不起姜言豫,可他现在为什么反常的跟人家发生肢体冲突了,这姜言豫肯定是一时口不择言,辱骂了他和周镜钟,甚至顺带着出言侮辱了薛纪良背后的薛家,所以他这才突破了自己能忍耐的限度。
还有......周镜钟现在恐怕是连杀了姜言豫的那份心都有了。
“老周,你听我说,你冷静,冷静点——”喻熹使出了浑身的劲儿。
周镜钟仍仿若未闻,从小到大,这些话他听得多了,喻熹说了跟没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汗液滚下鬓角,喻熹急冲冲的继续说:“都是成年人了,你有大好的前程!不值得!!!周镜钟,你住手——”
“你家里还有父母,值得吗,老子就问你一句,为那种的货色,值不值得?”
周镜钟的双手还想往前挥,但力度小了些。
他双眼腥红,紧咬了下唇,时而能看清牙床,也是血红血红的。
周镜钟这么长时间憋着的那股怒火烧到了极致,跟岩浆喷发似的,他目眦欲裂,面容非常狰狞恐怖。
这个姜言豫果真不是个草包。
他奋力反抗,但从他们来劝架到此刻,他一句狠话都没放过。
矛盾的起因,怎么会突然打起来,只有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
现场的情况在搞不清事情真相的人看来就是薛纪良和周镜钟两人合力,欺负姜言豫一个人,而不是后者在欺负他俩。
人们只会觉得姜言豫处于弱势地位,他是正当防卫。
下一秒,姜言豫趁喻熹抱住周镜钟的空档,一个闪身,冲薛纪良伸手。
王铭见状,扑过去想捞开薛纪良。
没来得及。
姜言豫的目的还是达成了,他一把抓下了薛纪良的眼镜,反手往地上一摔,然后抬脚猛力一踩,丝边的细腿镜框秒秒钟变形断裂,树脂镜片立即碎成了几瓣。
薛纪良常说自己摘下眼镜十米开外六亲不认,二十米开外雄雌莫辨,五十米开外人畜不分,姜言豫仅用这一个动作,就直接掐死了他的脉搏。
“姜言豫,你......!”不出意料,薛纪良视野内成像一刹那模糊了一大半,整个人的气焰也跟着下去了。
姜言豫这才沉沉冷哼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屑于理会薛纪良。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镜片,径直转向周镜钟,满脸戾色,阴狠的朝他的面部划去。
喻熹见状挪了一步,把周镜钟往右后方一带,虽然他知道现在的镜片都是用树脂材料做的,这种材质的碎镜片基本上伤不到人。
这一系列的过程发生的速度极快。
敢踩他的东西,薛纪良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个气,他脸上突然换上你死我活的表情,箭步从姜言豫的身后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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