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样通俗的理解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假如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者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反之,则会觉得如坐针毡、分秒难熬。
席澍清的声音至少在他的耳边萦绕了一个半小时,尽管他今天讲的都是理论知识,但喻熹没走神,也没有使上自己那股想学就学两下不想学就先放一边去的随意劲。他跟随着席澍清的思路和逻辑,全神贯注、认认真真地听满了这节课,还破天荒的动笔做了不少笔记。
他觉得这节课的时间过得挺快的。
席澍清的尾音一收,教室里的少年们暂时就解放了,嘈杂声四起,都匆匆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有几个大胆一点的女生上前将席澍清围住,向他请教上课没听懂的问题。
喻熹看到后剑眉紧皱。
他的表情正巧被收拾书包的薛纪良瞟到了,薛纪良以为他是因为席澍清课上讲的内容太多了没听懂而发愁。
“没听懂?没事儿,席老师讲的干货是很多,可能很难消化,但我应该是基本上都听懂了,我回去给你讲。”
薛纪良是误会了,喻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他也解释不清楚自己难以言表的情绪。只好挤出一个笑容,淡淡地应了他的好意“嗯,好啊。”
“不对,你不是做笔记了吗?回去先看看笔记,实在是不懂的我如果懂再给你讲。”薛纪良边说边从第二排的桌椅间穿过,喻熹跟在他的后面走。
讲台前和第一排的过道都被那群女生堵住了。
喻熹又皱起眉,没听清薛纪良说的话。
“老师,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同学问道。
喻熹顿住,低头佯装整理抚平教材书页右上角的褶皱。
“抱歉啊,我没有使用微信的习惯,还有什么问题你们都可以直接给我发邮件,我都会看的。”席澍清的面庞还是那么的温和,但他的声音淡漠。
喻熹听完后快步跟上薛纪良。他在想,都什么时代了,不习惯用微信,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没准只是托词。
“想什么呢?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课没听懂啊,啧啧,这要当班长的人,就是不一样哈。”薛纪良推了一下喻熹。
“上午没课了吧?去哪儿?”喻熹没接他的话,反问道。
薛纪良:“嗯,没课了,去新华书店买法条,然后去我家吃饭。”
喻熹停步,愕然,“啊?你家?”
“啊什么啊,这可是我妈的命令,指明了要我带你回家一起吃餐饭。”薛纪良扯了喻熹一把,示意他别愣着快走,又接着道:“对了,我妈很喜欢你们家那边的特产,就是有点不太会做,她正好想问问你怎么做才能保证风味地道。”
“你们家没请做饭的阿姨吗?阿姨总会弄吧?”喻熹想了想,问道。
“阿姨只来做做卫生,不做饭。我妈喜欢下厨,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她亲自下厨做饭,相信我,她厨艺很好的哈哈。”薛纪良得意的说道。
“好吧,去去去。”喻熹再推脱就真是不给面子了。
反正也是专程跑了一趟,他们去书店干脆把这学期需要用的《民法总则》、《刑法》和《宪法》都一起买了。两人抱着法条走出书店就看到薛家的司机已经到了,正靠边停车等待,准备带他们回薛家。
薛父是本省知名的地产商,薛家的欧式豪宅所在的高档别墅区就是由薛氏控股的地产公司开发的,该区依山傍水,湖泊错落,环境宜人,风水极佳。附近还有一片沼泽和森林,堪比天然氧吧。即便是远离市中心,也是寸土寸金。
从一个人的身上往往可以窥见他原生家庭的模样。
薛父虽已是功成名就,家财万贯,但对小辈非常宽和,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网络流行用语,一笑像个弥勒佛,半点架子都没端。
薛母从前是个中学教师,嫁给薛父后专心做贤内助,其保养得当,略显富态但不做作。二人经历大风大浪,也算是患难夫妻,携手多年,伉俪情深。喻熹与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自然,并没有因为阶级或家庭财力的差异,而让自己的自尊心瞎作祟。
他根据自己的印象教薛母怎么做他家乡的土特产,引得薛母一阵感叹,直道他细心,说谁以后要是嫁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喻熹腼腆的笑着,不语。
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心,饭后薛纪良领着喻熹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别墅内外,二人稍作休息,就准备出发回学校去上下午的课了。
他们一学期只需要去上三十二节席澍清的课,但席澍清可不止上三十二节课,他带了两个班,下午还有一节课。
下午第一节 课,他面对屏幕讲着讲着转身,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一个熟人坐在后排,正一脸认真的听他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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