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多景区都对持有学生证的大学生打折,游玩的成本相对来说也低。不得不承认,很多人真正得以开阔视野,一览祖国的大好河山,都是从大学期间开始的。
王铭@薛纪良问他去不去,后者说他去过,而且他还要赶作业,这次就不去了。他还很良心的发了不少攻略和推荐的玩法。
这么一来,这事儿就定下来了。于是三人开始为出行分头做准备,王铭查找整理各种攻略,喻熹订票,周镜钟订民宿。
T市是本省的一个三线地级市,同时也是客家文化的发源地之一,与省城之间开通了直达的城际铁路,坐城际动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可谓是交通相当便捷。
此市的地貌多丘陵,山水相间,风光秀丽,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都不少。随着近几年市旅游文化局的统一规划开发,很多野生的景点都慢慢地露出了真面目,变得既小众又热门,T市也因此成为了周末游玩的好去处。
等出游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后,喻熹就先去洗澡了,他站在花洒底下,把水温调到最热的一边。
哗啦啦的热水倏而垂涌下,这水能冲走满身的风尘,却怎么也冲不走他的万千思绪。
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谁能想到前一天他站在同样的位置,开着同样的水流,一天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当真是世事大梦一场。
他摩挲着手背上那个仍在泛肿发红的针眼,把手背放在直唰唰的水流底下,水的冲击力带来的酥麻感和细微疼痛感瞬间传遍了整个手臂,喻熹苦笑,闭上眼。
耳畔边仿佛还萦绕着那句温柔到让人沉醉的话,“尽量先别沾到水。”
那个人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还仿佛停留在他的额角。
鼻尖发胀,眼皮抖动,双目在沸腾。
苦涩的泪液从眼角滑落,隐藏到水流中,了无痕迹,消失不见。
人在情欲中,顾影自怜,自己还甘之如饴,在外人看来,这简直苦不堪言。
......
翌日清晨,307的三个小伙子一大早就拾掇好自己,齐刷刷的出发了。喻熹其实很少跟王铭和周镜钟一起出门玩耍,他一般都是跟着薛纪良瞎浪,而且要玩也是在市里浪一浪,跟他俩出远门这还是头一次。
好在王铭向来靠谱,准备充足,周镜钟的出游经验最丰富,明明是喻熹先起头提议去浪的,他反倒成了最省力的那一个,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听他俩的指挥就行。
近三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此行的第一站,T市市郊一座高五百多米的山。
该山共有两座佛教庙宇,山顶的庙据传是唐朝某位公主的肉身坐化之地,而半山腰的石庙里则供奉着千手千指观音,据说来此求神拜佛很是灵验,也因此每年都会有大批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信徒们慕名去参拜上香。
当然,喻熹他们三人都不是佛教信众,选这一站,纯粹就是去爬爬山,登高望远,俯瞰一下整座城市的风景。
周末游客还挺多的,一路上时不时就能看到体虚甩着汗的登山者。
他们边爬边游览着山间路边重绿叠翠的风景,边聊各种段子,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耗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顶。
山顶的庙宇恢宏阔大,游客熙来攘往,香火颇为旺盛。正殿中供奉着一座金菩萨,菩萨的发鬓高束,脸庞慈和圆润,细眉弯目,垂眸打坐。
殿门大敞,喻熹在殿外静立,远远地目视着那尊菩萨像,久久没有挪开步子。
为何菩萨都垂眸闭目?
是不忍直观这人间的黎民百姓陷于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而不得的痛苦之中吗?
又过了良久,喻熹缓步踏进大殿,跟在信众后边拜了拜,然后去买了三柱手指粗的香,点燃,插在殿外的大香炉里。
周镜钟在一旁调侃他,他说这才真叫烧了高香,他问他在向菩萨祈求什么呢。
喻熹笑得一脸深不可测,让周镜钟上一边凉快去。
他在祈求什么呢?
他纠结拧巴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对菩萨说,他想求一个善终。
他和席澍清之间的善终。
善终,即好结果。
为他,他愿信神佛。
......
与此同时,上百公里之外的省城CBD,一座5A甲级写字楼的第68层,该层是一家德资律所的办公用地,席澍清在他办公室的休息隔间内睁开了双眼。
他起身,没有选择先打理衬衫上睡出的褶子,而是随手拉开了遮光帘,刺眼的眼光逼得他反射性的闭上双眼。他抬手遮眼,再慢慢地抬起眼皮,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窗外的强光。
原来已经到正午了。
即便是一觉刚醒,他的眼球还是很干涩,脸上仍然还留有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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