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很偏袒他。”
给他唱生日歌,送他礼物,还会对他搂搂抱抱。
沈望想了下,说:“我把他当作朋友,又有点怕他……有点像小朋友看到家长的感觉。”
顾重突然起了兴趣,道:“说起来,你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你出名前几年的事。”
沈望仔细想了下,十四岁到十八岁这段时间,就像是一片空白。他甚至记不清那时候他每天都在干什么。除了音乐,他没有爱好,也没有擅长的东西。他只记得乐队的贝斯手长得跟个猴儿一样,最爱说的话就是,“你真幸运,最擅长的东西就是你唯一爱的东西”,每次沈望听到这句话,都很恼怒,但他只是沉默地笑笑。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我就记得那时候我生活习惯太差了,要是作息健康些,顺不准还能长几厘米。”那时候他几乎是早睡晚起,日夜颠倒,跟个耗子似的。顾重倒是说:“完美地克服了时差的距离。”
沈望笑说:“你那时候还小呢。”
“我就比你小四岁。”
“多少个日日夜夜呢。”
顾重不屑道:“少来了,多出来的日日夜夜,你也就是喝酒喝过去了吧。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不是上海吗?”
“是在纽约。”
沈望一脸茫然。
顾重道:“还说什么最难忘,果然是骗人的,你别跟我道歉,你先把游戏通关了再说。”
“好。”
“我会监督你的。”
“嗯。”
“没有异议?”
“没有,”沈望想了想,又说,“能不能指导教学一下?”
顾重冷酷无情地道:“不行,你要学会自己探索。不能依仗攻略。”
“但是通关了,也是有奖励的。”
“什么?”
“你玩完就知道了。”
第四十六章
游戏尚未攻略完,沈望便收到了来自《我的声音》节目组的邀约。制作人没有寄到乘天,而是寄往他的邮箱。圈内似乎也暗暗知道了他离开老东家的打算。乘天不是没有来打感情牌,但沈望难以原谅乘天把顾重一起计算进去。他顺着自己的胸口抚摸自己的喉咙,他去参加一档竞赛节目,是不是自取其辱?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关了网页。
自从顾重的游戏有了着落,他的薪水也翻了一倍,虽然是放在从前不够看的数字,但他们还是准备好好庆祝一番。沈望找了好几家餐厅,顾重表示随意。但当他们在金碧辉煌的餐厅用完餐,顾重目光灼灼地对他说:“我想去个地方。”
那是一家很常见的酒吧,挤着满满当当的人,台上有个人在唱十几年前的老歌,没有特别之处,酒保是个身形魁梧的拉丁裔,顾重牵着沈望坐在吧台边,点完酒后,顾重用手勾着黑漆漆的桌面,说:“你们厕所后面的墙封好了吗?”
酒保颇为惊讶地看向他,说:“你怎么知道那个?”
顾重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向沈望,沈望颇为迷茫地看向他。顾重凑近他,嘴贴着他的耳廓,问他:“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来纽约开过演唱会?”沈望被他的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着肩膀往旁边倒。沈望自然记得,但这是他以前的例行公事。顾重从他乌黑氤氲的眼睛里看出了答案,只是扯着笑喝了口酒,威士忌。他耿耿于怀的梦境,只是沈望的一时兴起。他早早地猜到了答案,但依然失落得难以呼吸。他抓着沈望右手的手腕,与那只矫健的美洲豹对视,却只看到了那道肉白色的疤。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捻着那肉痕,抬起眼问他:“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哪里?”
“我不太记得了。”
十八岁?
无非是昏暗潮湿的厕所角落,还有阁楼里那台风扇,像怪物打呼的声音。
顾重靠着他的肩膀,说:“可我想听。”
沈望笑着说:“那我就要编故事给你听了。”
顾重笑了声,说:“那你编得动听些。”
十八岁,学生们纷纷地准备起这个即将成人的日期,家长老师苦口婆心地说“你们以后就是成年人了”,换来的是学生们胸有成竹的“我本来就是”,这些话他都是听徐斯说的,徐斯这两年在一所高中里任教,成了光荣的人民教师。但徐斯抽着烟说,他只是去补充生命。那时沈望刚下场,好笑地问他,补充什么?徐斯满是神秘地说,生命,见见我们未曾见识过的生命姿态,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病。沈望那时是这么说的。
十八岁的他,用着徐斯给他办理的假身份证,在酒吧找了份兼职。白天睡在酒吧的阁楼,晚上下来唱歌,然后在稀稀拉拉的人群退场声音里入睡。徐斯一度说那个老板对他有意思,但他没放在心上,直到黑暗里那双手掐他的喉咙,逼他乖乖就范。他用阁楼的收音机砸破了那人的脑袋,浑浑噩噩地开始跑场子。很多酒吧都不肯收他,他就枯坐在那些酒吧的门前,不遮脖子上的勒痕,吊儿郎当地对着进酒吧的人吐烟。被逼无奈的店主只好问他:“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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