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周啊。”
“哦,值周啊,”张主任松了口气“值周好,值周好。”
秋锒莫名其妙,大晚上的中邪了?
张主任想起来了,上周秋锒还拿值周任务表来给他看。
他挥挥手:“没事了,值周辛苦,早点休息。”
秋锒一头雾水地被他拦下又一头雾水地离开,张主任心情愉快地开车回家。
已经交往过密了就好好交往,他家族基因,这几根头发坚持到现在不容易。
上官陆元终于成功和同桌相携回宿舍,心满意足。
值周是一整个星期从早到晚,他原本以为秋锒早上也会和毕夏错开,他可以再和同桌一起愉快地吃个早餐,顺便聊一聊哲学。
为了能遇到毕夏,他特地早起了十分钟,然后他就在盥洗室看到站起一起洗漱的两个人。
秋锒今天换了支牙膏,非要说留兰香比薄荷好闻要毕夏闻一闻,其实他更想说尝一尝,但是毕竟是在寝室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人。
上官陆元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打水洗脸刷牙,暗暗告诫自己,离他们远点。
秋锒那个尿性他又不是不知道,比女生粘人多了,他凑过去除了当电灯泡吃狗粮还能干什么?
月考月考这几天各班的自修纪律普遍要差一些,值周生写出去的扣分单子一多来找班长辩解的人也就多,秋锒更忙了。
考试以外的大半时间都拿来处理这些琐事,秋锒觉得有点糟心,这次语文考试古诗词默写他错了一句。
分值不高,但他不舒坦。
按照老班的说法这是必须拿到的分,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分丢了,夏夏怎么想,他说过要努力学习的。
晚上毕夏见到秋锒的时候他一脸的欲说还休。
“怎么了。”
“默写错了一题。”
“……”
秋锒有点委屈:“他给下句要我写上句,我没想起来。”
“……没事。”
毕夏犹豫片刻,抬手轻轻揉他的头发,秋锒的头发和他这个人一样,一点都不软,摸起来刺刺的。
秋锒半点没有自觉,毕夏抬手他就配合地低头还在他掌心蹭了蹭。
毕夏收回手的时候,他又把人手抓回来放到唇边轻吻。
“夏夏。”
夜幕四合,繁星点缀,三月的风轻轻吹过。
树下两个少年相拥。
秋锒紧紧抱着他,是宣泄也是克制,毕夏不太熟练地抬手回抱他,以为他是真的很在意那一分。
“上官错了一个选择题。”
他比你更惨。
但是秋锒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你和他对答案?”
毕夏从来没有对答案的习惯,一方面这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另一方面也是对同学考试心态的一种保护。
但他居然和上官对答案!
“没有,”毕夏有些无奈,“谢薇薇问他,我听到了。”
“他随口说句话你就记住了?”
“……”
秋锒暗道不好,无理取闹过头了。
于是他假装什么都没说,抱着毕夏,又蹭了蹭。
毕夏轻轻叹口气,到底没说什么。
秋锒松了口气,这两天他逐渐习惯了值周繁忙的任务,并且由于他前两天的铁面无私,已经少有人来找他“辩解”了,他轻松许多,终于能抽出时间来找男朋友。
考完试这一周也很快过去,秋锒迫不及待地把值周牌之类的东西交到四班,然后想起来,接下来毕夏要值周了。
毕夏不是班长,没有他那么多事要处理,但文科班本身男生少女生多,有些事又必须要男生去做。
比如男生宿舍的检查又比如关灯之后检查教室,交给女生不合适。
老班在值周前开玩笑说:“咱们文科班值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牲口用了。”
十几个“牲口”齐刷刷地看他,这其中还有毕夏那张精致的面孔,老班说不下去了。
不管怎样,男生值周任务重是一定的了,毕夏一个人要检查一栋教学楼,每天回宿舍都是熄灯之后。
秋锒独守空床,天天等他回来了才睡,偏偏今天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
已经比平时晚了五分钟,毕夏依旧没有回来,秋锒躺不住了。
他索性起来找了值周生问怎么回事。
那人哪里知道,只能说:“他检查教学楼,可能有什么事吧,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比起寄希望于一个看不见的“说不定”秋锒更想自己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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