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幼稚、肉麻,他又揉了一张纸,面无表情地想。
好在字数不限,最后秋锒用自认为最好看的字,只写了三个字。
毕夏收到了他的情书,没往作业方面去想,老班只说有个方法需要他配合,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这是情书。
这也确实不像是个情书的样子,一张a4纸,从中间对折了两次,没有信封,没有任何装饰,就像当初秋锒的告白,非常的清纯不做作。
毕夏展开a4纸,纸上除了三道折痕只有三个字,一眼扫下去,上面的内容一目了然,但他目光仍然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思索今天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日子。
他没有想起来,略带疑问地看向秋锒,秋锒支支吾吾地说:“情书。”
“……嗯。”
秋锒掩饰性地咳嗽两声:“那……你打多少分啊?”
毕夏脸上渐渐有了困惑的表情:“打分?”
秋锒意识到了一些问题:“老班没跟你说?”
毕夏也意识到老班所谓的需要他配合的方法是什么了。
但他没有真的打分,一份真挚的情感,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该被用某种标准进行评判。
他仔细收好这封只有三个字的“情书”。
秋锒低头拿脚尖磨了会儿地面然后靠近他低声说:“夏夏,我觉得没有什么配得上你。”
毕夏静默片刻,摇摇头轻声说:“你。”
秋锒觉得男朋友段数比他高多了,就这么一个字就让他不分东西。
脑海中仿佛有烟花炸裂,璀璨的光芒,剧烈的响动,让他再也看不到,听不到除了烟花以外的东西。
这一刻,怦然心动。
这样的说话方式毕夏并不习惯,耳根微微发红,但他仍旧看着秋锒的眼睛认真说:“好的情书可以触动许多人,而你只需要一张白纸就可以打动我。你的作文要说服的是阅卷老师,他们有共同的喜好。”
秋锒把前半段话印在心里,嘴角无法克制地上扬,大脑努力去思索夏夏的后半段话。
他想到了老班说他羞辱阅卷老师,真实情况当然没那么夸张,未必每个老师都厌恶数学,但肯定是喜欢语文喜欢优美的语言的。
他再一次想到,情书的要义,抒情,表达自己的情感。于是他再也没收着,也没有像老班说的一周一篇,而是隔三差五想起来了就写一张小卡片。
小卡片还是秋锒从班上女生那里买的,一开始都是a4纸,本来人家买了也没什么正经用途,他就正好拿来写情书。
往往只有一两句话,简单直白有时甚至毫无逻辑,无水硫酸铜遇水变成蓝色,也能关联到我离变成蓝色只差一个你。
毕夏其实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变成蓝色,或许蓝色对他来说,蓝色不是忧郁而是快乐。
正如毕夏所说,秋锒打动他,只需要一张白纸,不论卡片上写了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收好。
从另一个角度讲,老班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些句子和秋锒的考试作文完全是两个风格——没有严密的逻辑,显出几分活泼真挚。
上官陆元看着秋锒一张一张卡片地送,摇着头评价了四个字:狂蜂浪蝶。
直到老班来问毕夏秋锒写没写,毕夏颔首,老班就又走了。
上官陆元一头雾水,什么写没写?
“你们玩什么呢,压力太大老班让你们写情书放松?”
毕夏没有回答他,他兀自猜了许久,终于在秋锒再次上来送小卡片的时候想到了。
“不会是在写作文练笔吧?”
秋锒的作文,名声在外,为了增加趣味性,作文教学的时候老师会拿他的作文当反面素材。
也不全然是反面素材,他的立意还是很准确的。
所以一般是这样:“……不过大家放心,只要立意准确,语句通顺没有错别字,基准分一定有,比如这一篇……”
秋锒很清楚上官最想要的是什么,他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夏夏给我作文辅导。”
上官陆元:“……”
这种话,不管听多少次,还是觉得酸。
偏偏这不是同桌的殊荣,而是男朋友的特权,他这辈子都别想了。
他悻悻地转开视线,段时间内不想跟他说话了。
老班也就问了那么一次,更没有真的要毕夏打分。
他当初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提醒秋锒不要仗着男朋友不会拆穿他就蒙混过关,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周考不那么正式,卷子就由任课老师改。
老班这次连毕夏的卷子都先放一边,他要第一个看秋锒卷子,验收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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