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高考,该住校还是住校,一来家远的同学往返不方便,住校外又不能保证安全,二来都习惯了学校的作息,这种时候不如照常。
学校尽可能地营造寻常的氛围,只希望同学们能正常发挥。
从前每一次考试老师都说要当作高考去考,真到了高考,反而改口说:“当作平常考试就好,你们已经考了那么多场了,这次也没有区别。”
整理完考场,高一高二提前一天离校,高三利用这一天熟悉考场。文理科考场是分开的,毕夏在高二教学楼,秋锒在高三教学楼,不过都在一楼。
秋锒按照顺序站在窗外数毕夏的座位,嗯,靠窗,不错。
毕夏在看贴在门上的考场名单,秋锒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个熟悉的名字,杜成。
秋锒对这个名字有点过敏,这人就是个神经病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看了一下座位安排,杜成就在毕夏隔壁,高考考场座位间隙大,但真的有心要看,还是能看到点东西的。
他拧着眉担心杜成要搞事,别人或许会顾虑自己,但这个人既然能捅自己一刀拉他下水就不能当正常人看。
毕夏安抚地握着他的手:“有监考老师。”
秋锒勉强点点头,他当然相信夏夏,但是考试之余还要分神关注别的问题,不能受这委屈。
开始当天排队进场时,秋锒跑到了这边考场十分认真地告诉监考老师,考场内两位同学有旧怨,一定要好好关注,尤其是那个叫杜成的。
监考老师有两位,一位是本校的,一位是外校的,本校的这个明显是认识秋锒的,在他说出毕夏名字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知道了,你哪个考场的,赶紧回去。”
秋锒走前还往考场内喊了一声:“夏夏考试加油。”
毕夏向他看去,教室里的人都向他看去,他却在老师的催促下挥挥手走了。毕夏低下头,半晌,唇角勾出个笑,也在心底默念:秋锒,加油。
语文考试考完大家都还挺轻松,难度不算太高,作文题也没有故意折腾人,毕夏回教室的时候上官陆元正在翻字典。
老班强调过无数次,不许对答案。
“谁跟你对答案,他就是害你,你们都记好了啊。”
因此他也不问别人,自己求证,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字典看,毕夏回来的时候他也没个反应,终于看到了答案,他骤然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毕夏回来了。
他眨眨眼想到上午在考场听到的那一声“夏夏考试加油”,不能对答案,总能说点别的。
“你们以后选一个专业?”
虽说文理不同科,但有些专业,是文理都能选的。
毕夏摇摇头,他要选的,秋锒不会喜欢。
放松时间很短暂,下午就要考数学,数学老师嘴上说着:“你现在遇到的不会做的题都不会考。”
真有同学来问了,他又耐心解答。
理科数学很难,但是有一道大题和一中最后一次适应性考试中的题目几乎一样,遇到熟悉的题目总是能给人一些安全感,因此卷子虽然难,大家的心态倒是还都不错。
顾忌着同学的心理,一直到晚饭时秋锒才悄悄对毕夏说:“数学这个难度我喜欢。”
英语最后一篇阅读也难,不少同学时间没安排好,作文写得匆匆忙忙,一个个在监考老师的催促下涂答题卡。
只有毕夏,监考老师见他没反应走到他身边准备提醒时才发现这孩子不但卡涂完了,作文也写完了,这什么速度?
秋锒考完得意洋洋地跟男朋友说:“我一看那阅读就知道难,干脆先放着,最后留了十几分钟做题,来我们来对个答案。”
然后也不管毕夏同意没,报出了六个选择题答案,毕夏回忆一番:“错一个。”
秋锒还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怕我承受不住?我蒙了三题,只错一个?”
他缠着毕夏问,毕夏却不肯再说。
确实只错了一个。
最后一门课考完,整个校园都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学校三令五申不许高空抛物,依旧有同学把试卷从楼上扔下,张主任显然很有经验,带着几个老师在楼下蹲点。
随便捡几张卷子看看上面的名字就锁定犯罪嫌疑人,一个电话打到广播室,扔卷子的人就都被留下来打扫卫生了。
学校的要求是明天下午之前全部清空,今晚可以住宿舍。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老师查寝的夜晚,高一高二都不在,高三学生也有一部分回家,剩下住在学校的要多放肆有多放肆,带啤酒吃烧烤的有,打牌的有,玩笔仙碟仙的有……明明都累得要死,两点前睡觉的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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