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薄被,身体上大块的乌青着实吓了李贡延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脸,肿起的部分很明显。于是怒气充斥了上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他?
“啊——”猛然窜上来的怒气让他的脑袋里一阵抽痛。
伸手重重按揉着太阳穴,希望疼痛能减轻一些。
等这股刺痛过境,李贡延开始回想自己最后的记忆。
昨晚似乎是在“流夜”喝酒……
……
屈辱的记忆没一会儿就凌乱地找回来了,下去的怒气重新席卷而来。
刘胖子,还有那个贱货!
李贡延阴沉着脸,攥住了满是青筋的拳头。
生气归生气,可是肚子有些涨,李贡延想起身去小解,好半天才在疼痛中把自己挪下床。床边放着的衣服,李贡延随手抖开看了看,睡衣?不是他的,李贡延没穿,直接穿上鞋龇牙咧嘴地慢步着找卫生间去了。
客卫比较好找,李贡延进去小解后,见有淋浴,就顺便洗了个澡才出来,他讨厌身上的汗味和药味。尽管洗澡对于布了好些瘀青的身体很是困难。不想用别人的毛巾,湿淋淋地就出了浴室,水顺着头发和身体滴落到地上。
这里,是谁的家?
浅驼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简单的方块顶灯,一间不大的房子。
李贡延住的是客房,除了这间,这屋子还有两间房,只是都上了锁,被捡回的男人没能一窥究竟。
防着我?李贡延挑了挑眉。
平时在家里光着身子也没觉得凉,怎么今天倒有这种感觉了。挪回了客房,用床边的那套睡衣擦干了身体,李贡延才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字条:
“厨房有粥,放微波炉热5分钟就可以吃了。消炎药在药箱里,吃完粥后半小时记得吃药。”
很俊逸的字。
就是那个带自己回来的人吧。
到底是谁?
昨天的确是喝太多了,和他们打起来以后的事情竟然就不记得了……
这个带他回来的人,是熟人?
李贡延再次看了看这件于他来说太简陋的屋子,的确是没有印象。
粥?肚子的确饿了,昨晚上也没吃什么……
睡衣擦了身体给弄湿了,李贡延仍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仍然只穿着条内裤就踱到了厨房。
粥是有一大盅,但是,是白粥,配菜也只有一碟腌菜。
……寒酸。这样的食物,真不是他吃的。
不过,宿醉后的人难受得厉害,血液似都要被酒精烧干了,干渴不说还泛着恶心,山珍海味都摆他面前,他怕也没胃口。想着那些荤腥的东西,李贡延开始反胃。
李贡延决定将就着把这粥吃了。
在微波炉那里站了半天,李贡延给了微波炉一个白眼。他摆弄半天,这机器都没给他点反应。
这个微波炉和他家的不一样……
不想吃了,可肚子却咕咕叫。
他的衣服也没找到,钱包也不知哪去了,又不知这里的地址,出去吃或者叫外卖是不行了。更何况,他顶着这样一张脸,怎么出得了门?
肚子在抗议,李贡延还是把粥拎了出来。
吃了一勺,虽是凉的,但是稠而不糊,糯而不烂,有点功夫。
拿筷子挑了点腌菜放到了口里。
……咸淡适中,味道很长,似乎还有肉末。
难过的胃里有了些安慰,李贡延的心情勉强地好了些。
吃完了粥,李贡延就回了房间,从药箱里翻出了消炎药吃了,但是擦的药他没见过就没往身上擦。
哎哟……身上的确是疼啊,稍微动一下就牵着全身。
他李贡延何时受过这种对待?他妈的姓刘的,逛个夜店还带着一群狗,你要有本事就自己上!孬货!
人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可身上又到处疼,怀着对刘金生的咒骂,李贡延还是躺回床上睡觉了。
林成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屋子的狼藉。
厨房里摊在桌子上已经干涸结痂的碗筷,地上的蜿蜒的水和湿漉漉的脚印,客卧里随便扔着的弄湿了的睡衣。
床上拱起的一团,男人还在睡。粥他是吃了的,他倒没直接回去。
林成蹊走到床边,看着睡熟的男人,一张肿得变形的脸,有些可怜。
这脸上的伤怕是他不出门的最大的原因吧,这么爱漂亮爱面子的男人啊……
可是,除了青肿以外,脸上还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林成蹊伸手摸了摸李贡延的额头,烫得厉害,找到李贡延的手握了握,手心也是烫人的温度。
发烧了。
难道,是内脏受了伤?还是昨天撞到了头颅内出血?昨晚应该直接送他上医院的,林成溪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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