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声对视,萧逸心如刀绞,后来近乎绝望地拔出匕首,扔到地上,而后在营帐里翻出金创药,机械地帮他的主公裹伤。
薛经赌赢了,志得意满,他往榻里挪了挪,帮萧逸腾出地方,让他上榻,又主动脱掉自己的衣衫,挽起披散的长发,方便他用药。
药物融入创口,火辣辣的疼痛卷遍全身,薛经咬咬牙,忍住了没哼,说话的声音却低了几分,“先生,并非我喜欢杀.人,只是梁信这批将士,太强悍,留着始终是祸患。收编进军队,随时会倒戈,放他们去屯田,拿起农具就能当武器,关着当俘虏,消耗的粮草量太大,想来想去,只能杀了。”
萧逸冷冷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先用梁信当筹码,牵制住他们,再逐步打散,分而化之,你当时答允了。”
如今反悔,只不过是嫌水磨工夫麻烦,手起刀落,一了百了,多么干脆,多么痛快?
说白了,人心易变而已。
两人都不再多言,营帐里只剩下布帛接触皮肤的包扎声,在萧逸即将完工时,薛经忽然握住他沾血的手,似笑非笑地说:“先生怪我食言,那么先生说过的话呢?你说会助我登极九五,一统河山,如今,为这点小事就能把匕首扎我心上,先生的诺言,又有多重?”
心里残存的温情轰然倒塌,好像曾经的相知,也都变成了笑话。萧逸无声笑了笑,他缓慢却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徐徐施礼,慢慢走出帐外,再也没有回头……
林敬拿着扬声器,嘶声吼道:“过,收工!”
灯光、摄影、场记等人员收拾东西,全部默默退出场地,江月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胸口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酸涩难受。
已经走出营帐的孟星舟,逆着人流大踏步走回来,帘子被他撂得啪一声巨响,两人一坐一站,遥遥地对望。
忽然,孟星舟疾步走到榻前,一把揪住江月初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问:“我的故国,我的同胞,我的友人,在你眼里只是小事?”
江月初攥住他的手腕,淡淡笑道:“先生不是早就知道?除了万里河山,其余于我,皆是小事。”
孟星舟嘴唇发白,眼睛却烧得血红。他把一腔碧血都献给了眼前这个人,可这个人却背弃了自己,甚至反过来指责自己的诺言不值钱,他辅佐他是为什么,为他拼死拼活又是为什么?
满腔愤恨无处宣泄,他手指抖得更厉害,猛地掀住江月初肩膀用力一推,江月初猝不及防,后背撞到冷硬的榻上,被磕得生疼,他一秒就走出了薛经人格,心里暗叫不妙,按照星哥以往的作风,恨极了没准下一秒就会劈头一拳打过来。
他好气又好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呢。
为躲避伤害,他本能地一偏脑袋,并于电光石火间抬膝反击,谁知孟星舟躲都没躲,任由他膝盖撞上腹部,反手扼住了他脖子,紧跟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到嘴.唇上,炽热得近乎滚烫。
江月初脑袋一片空白,傻傻的愣着,也没回应,也没反抗被扼着咽喉他也反抗不了啊。
虽然被按着亲的时候想这些似乎不合时宜,但他就是在不受控地琢磨,星舟说萧逸爱薛经,这是爱恨交织难以自拔了吗?
孟星舟也出了戏,卧槽卧槽,我在干嘛?
他最初是想暴打薛经的,可惜看着江月初那张脸他下不去手啊,然而满腔愤恨又需要宣泄,于是就……
不管了,亲都亲了,那就使劲儿继续!别问,问就是没出戏!
秘而不宣的浓烈情感,猛烈叫嚣着,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去攻.略,去占.有,去索.取,去奉.献,甚至和他融为一体,两人一起炸出漫天烟花来。
情绪的传导非常迅速,都是正当年的小伙子,其中一个都已沦陷,剩下那一个,自然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江月初的理智还没摸清楚,到底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整个人就已经被点燃。
来吧,这一局陪你疯!他情不自禁地抱住身上人,激烈地回应,不知是谁的牙齿磕破了谁的唇,两个人口中都沾上了血沫,又被这点腥甜刺激得愈发激动……
“哥,导演说”帘子撩开,程小方目瞪口呆。
江月初和孟星舟激灵灵地分开,目光箭一般激.射过来。
程小方差点被扎成刺猬,他打个哆嗦,满脸茫然,梦游般的左顾右盼,“导演让我找我哥,奇怪,他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片刻后,又梦游般地掀开帘子,走出营帐。
孟星舟:“……”
江月初:“……”
十秒后,程小方优哉游哉地再次掀帘子进来,嬉皮笑脸地说:“哥,星哥,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导演说,你俩今天拍摄强度大,明天给你们放假一天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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