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 江月初坐去休息区, 按兵不动。孟星舟缓缓走到他面前,气色相当不错,尤其那双眼睛, 黑白分明, 清亮剔透,江月初笑问:“看来休息得还行?”
“是,谢谢你的香和茶。”孟星舟点点头, 顿了顿又问,“投桃报李, 我中午请你吃饭吧,好不好?”
江月初奇道:“你早餐不是请过了吗?”
是啊,这他娘的怎么圆?幸好脑速够快,孟星舟灵机一动,一脸茫然地说:“有吗?那可能是谭钟自作主张的,跟我没关系。”
江月初失笑,“不用这么客气,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再说剧组这么多人啃盒饭,咱俩出去开小灶,你于心何忍呀?”
这倒是个问题,如果我非要请他一个人,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他多半要有心理压力。孟星舟一拊掌,这都不是事儿!
于是,午饭点,平时送盒饭的商家不见人影,反倒是当地一家五星级酒楼的工作人员,穿着光鲜齐整的工作服,开着豪华餐车来送餐。
都是桌餐的经典菜色,按人数一共五桌,每桌八凉十六热,连餐前开胃小菜和餐后果盘都配着,一起放在保温箱里快速运过来,对温度和口感都影响不大。
谭钟拍着双手,高声喊道:“各位,今天中午星哥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天问》剧组的经费都被林敬耗在了精细制作上,平时伙食可谓相当敷衍,大伙儿吃了几个月朴素的盒饭,嘴里都快淡出鸟儿了,有好吃的,那自然山呼海啸地鼓掌叫好。
林敬呵一声,大马金刀地往桌前一坐,打趣道:“小子,娶媳妇了要摆酒啊?”
孟星舟笑吟吟道:“对啊,这是订婚席,等结婚时候再摆更大的。”
江月初埋头吃饭,装透明人,星哥会被警醒?不存在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我不说话,应该没人知道他嘴里的“媳妇”和我有关系,唉,人生不易,我好难。
孟星舟和林敬开完玩笑,过了好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这话会不会让江月初误会?虽然这玩笑就是他的本心,但万一吓到对方怎么办?一会儿又要嫌他满嘴风话了。
趁着没人注意,他悄悄倾身过去,低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也吃太久盒饭了,想让你吃点好的。”
说完发现,这句解释好像更奇怪了,他又立刻亡羊补牢,“毕竟你帮我解决了失眠的大问题。”
“我懂的。”江月初哭笑不得,我懂,投桃报李嘛,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啊,傻不傻?
秉着温火文攻、张弛有度的原则,孟星舟在午饭问题上表现了一次后,又战略性地撤退了,反正今天的水果人家酒店已经帮着切好摆盘了。没有发挥余地,他就偷空抓着这点空余时间拿手机打游戏。
他不过来,江月初也不过去,两人分据山头,各忙各的。
倒是卢云嘉,在孟星舟旁边忐忐忑忑地偷瞧了许久,见他似乎真的没有要紧事,便拿着剧本,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星哥,这里有一段戏,情绪展示我拿不准,可不可以请你……教教我?”
这段戏于薛纬而言是重头戏,却和萧逸没什么关系,要是在以前,给卢云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来麻烦孟星舟,但在剧组合作这些日子,大家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尤其孟星舟还是个爱笑爱闹的性格,卢云嘉眼中原本神性的偶像已经变成活生生的人,敬畏之心稍淡,胆子也大了起来。
孟星舟知道他带资进组,第一场对手戏又被弄NG好几次,心里挺烦他,后来看小朋友踏踏实实背台词,练基本功,还算努力,没再掉链子,之前的厌恶情绪也就自然而然地消解了。
接过剧本一看,是薛纬母子和皇帝的对手戏,表面父慈子孝,内里勾心斗角,可勾心斗角里又隐隐流动着天然的亲情,的确有点难把握。
闲着也是闲着,卢云嘉表现好,也有利于整体作品质量,他就把台词和动作一点一点地拆解分析,到了关键地方,甚至站起来亲自给他示范……
江月初最初只是偶尔往这边看一眼,后来几乎一直盯着了,他特别爱看孟星舟认真工作的模样,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迷死人了。
程小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气鼓鼓地骂道:“贱.人!”
江月初被吓一跳,抬头一看,那家伙刀一样的眼神正死死盯着卢云嘉,他不由得皱眉道:“怎么能随意出口伤人?”
程小方磨牙,“你看他,脸上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身体恨不得贴到星哥身上当挂件。”
江月初:“……”
这语气,就好像古代被冷落的大老婆身边的小丫鬟,在怒骂正得宠的小妾,搞得江月初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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