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畅同志，你之前唱窑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陈振宇一本正经道。
窑曲就是过去风尘女子在窑子里唱的歌。现在虽然偶有传唱，但大多数人还是羞于启齿。
“我什么时候唱过窑曲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谭畅不满道。
“别那么激动嘛！我就是开个小玩笑。”陈振宇道，“言归正传，你今晚打算以什么方式‘毕业’？”
“毕业”是结束处男之身的另一种说法，谭畅感觉自己脸上烫得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岳清一眼，发现对方正在低头玩手机，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谭畅同志，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不小心实现了呢？”陈振宇道，“又不是真的让你今晚‘毕业’，只是展开一下美好的幻想。”
顿了顿，他又道：“放心，我们都很开放的，什么‘字母游戏’‘角色扮演’‘体操难度’我们都可以理解！”
说实话，谭畅真的没想过那么多。
包括偶尔几次做梦的经历，他也仅仅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
在他看来，只要对方是岳清，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看学长的喜好吧。”他小声道。
“什么？”陈振宇侧着头，似乎没有听清。
“我说看学长的喜好，我怎样都可以！”谭畅道。
“岳清同志，你听见了吗？他果然对你图谋不轨！”陈振宇故意装出严肃的表情，但是却藏不住眼睛里的笑意，“今晚睡觉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一点。”
谭畅意识到自己又被对方耍了，心中又羞又恼。
可是看到学长害羞的表情，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转盘游戏仍在继续，可能是第一盘游戏时花光了全部的运气，没过多久谭畅就又输了。
这次的赢家是岳清。
“学、学长，我选……真心话。”他道。
他感觉自己紧张极了，比陈振宇问他问题的时候还要紧张。
“谭畅，你……”岳清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你想跟我交往吗？”
四周沉默了片刻，然后就炸开了锅。
大家似乎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些什么，但是谭畅一个字也听不见，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静止状态，只剩下他和岳清两个人。
他已经逃避太多次了。
明明就是喜欢，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
大不了就是被拒绝！
“学长，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谭畅道，“很抱歉，现在才把表白的话说出来……其实我已经喜欢学长很久了，在上次的微信表白之前就已经……不对，应该是在成为搭档之前就已迷上学长了！”
“社团招新的时候？”岳清问道。
谭畅摇了摇头。
“时间还要更早。”他道。
岳清忽然想到了对方之前在微博上说过的话，问道：“难道是……开学的时候？”
谭畅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还要再提前一些。”他小声道。
还要提前？
岳清有些意外，他确定自己在新生入学之前没有跟谭畅产生过任何交集。
“虽然这么说有点像是个痴|汉，不过在考上这所学校之前，我曾经见过学长一次。”谭畅道，“那天我去图书馆想借一本书，可是只有下部没有上部……后来我发现上部在学长手里。”
岳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当时看书的速度很快，我本来想着等你看完之后把书借走，没想到你看到一半忽然开始发呆……你发呆的时候，我就看着你发呆，然后就入迷了。”谭畅道，“本来我没想到还会有机会再见到学长，没想到上大学之后你居然跟我在同一个学校，而且还是同一个社团，那时候我感觉简直就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岳清回忆了一下自己喜欢上对方的那个雨天，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还真的是老天爷在帮忙。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表白？”陈振宇有些不理解。
“因为我没有那么好啊……虽然很喜欢学长，但是怕说出来之后，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谭畅道，“跟学长一起说相声真的很开心。”
“你在开玩笑吗？这家伙根本就不会说相声啊！”陈振宇指着岳清说道。
“学长进步很快，即使是很难的东西他也能快速掌握。”谭畅笑道，“说来惭愧，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一些自私的想法，想着要不然干脆告诉对方一些错误的东西，让他慢一点进步……如果他真的出师了，可能就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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