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性格使然,徐父没来见过他们,但将手中的股份移交了一部分给夏黎初。
夏黎初还有些为难,徐卓晏直接让他签字,冷笑道:“这是他欠你的。”
夏黎初抿抿唇,徐卓晏不提这一茬,他都快忘记了当年夏父也是同谋,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存在感很低啊。
徐卓晏还是小孩子心性,宝贝似的抱着芋圆,又摸着夏黎初的圆滚滚的肚子,“还有这些,一个都不给他抱,不道歉就别想听孩子喊他。”
徐卓晏本来就跟父母不亲近,因为当年的事儿,他到现在都对他们心存怨念。
夏黎初听完后笑出了声,“你真是……我真是要笑疯,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徐卓晏听这话还委屈上了,说:“我就是记仇。”
芋圆拍拍小手,眼睛亮晶晶地说:“小爸爸撒娇!你又撒娇!”
徐卓晏把他嘴捂住,用眼瞪他,这孩子怎么尽拆他台?
徐父做的事儿让夏黎初心中有点别的想法。他已经见了徐卓晏大部分的亲人,徐卓晏也见了他这边大部分亲人,不过情况差挺远。
唯一算得上正常的只有邓婵,这算见过母亲了,那还有父亲。
次日清晨,夏黎初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我带你去见我爸爸,好不好?”
徐卓晏眼睛一亮,“好,你说,我好安排。”
陵园虽然平日里人员稀少,但还是日日都会有人。
夏黎初眨眨眼睛,说:“不用安排,我有别的法子。”
次次都要安排那也太过麻烦。
当夏黎初把自己所谓的法子展现在徐卓晏面前时,徐卓晏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他抬腿站定在夏黎初面前,捏捏他那齐肩的假发,笑得不能自己。
带上假发的夏黎初还真是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感觉。
夏黎初脸已经通红,但他还是强撑着瞪着徐卓晏,凶巴巴地说:“不好看吗!”
徐卓晏清清嗓子,憋笑道:“好看,就是在想你怎么能写出这个法子。”
夏黎初扬扬下巴,得意地把玩着自己的假发,“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我不想每次都那么麻烦,扮扮女孩子无所谓的,再说又没让我穿裙子什么的。”
“那你不怕出现那种「惊!徐氏夫人首现身,已怀胎七月」这种标题?”徐卓晏问他。
夏黎初不以为然,“怕什么?到时候就说是你姐姐妹妹好了,那群记者好搪塞的很。”
只要不被拍到正脸都无所谓,再不济就让大家瞎想也行。反正徐卓晏是他的,别人再编排也跑不掉。
从夏父去世后,夏黎初每年都会来看他,哪怕被迫离开海市的那几年也会偷偷过来,只是做得隐蔽且他不会进入市区。
两人是上午去的,夏黎初带上了口罩和墨镜,一头齐肩的短发,休闲打扮,除了个头高了些之外,就像个怀孕的女人,一路走来遇见了稀稀落落几个人,没人投来探寻的目光。
保镖都在山下等着,夏黎初怀中抱着一束鲜花,嘴里不停地跟徐卓晏说着夏父的往事。
“我的童年在爸爸去世之后就不存在了,虽然衣食无忧,但真的没有再感受到过多少爱意,夏家有一个阿姨对我很好,但是在我高考那年也回老家了。”夏黎初云淡风轻地说着,徐卓晏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心却在一抽一抽地疼。
夏黎初倒是想得开,开着玩笑说:“我好歹没拿着个小破碗出门要饭啊。”
那也是因为夏父很早之前就立了遗嘱,属于夏黎初与邓婵那份才没有被全部夺走,夏雄旭会好好养着夏黎初也是目的性极其强,他那时正在上位的关键时候,养着夏黎初正好可以给他一个好名声。
夏父的墓碑在一片寂静之处,夏父眉目英挺,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目露着危险,容颜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年轻的年龄。
夏黎初把花放下,拿出方巾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眉眼弯弯地说:“爸爸,你看我把谁带来给你看了,我跟你提过超多次的,这是我的爱人,徐卓晏。”
徐卓晏像是真的见到了本人似的,表情无比正式,眼神真诚,“爸爸,我是卓晏,是黎初的爱人,我没有别的想说的,只想说一句,我很爱他,会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他,请您放心把他交给我。”
一阵微风吹过,像是夏父在回答他们的问候。
夏黎初十分明白自己如今的人生与夏父设想的相去甚远,可他知道夏父一定会理解,也一定会支持。
身旁突然传来动静,夏黎初抬眼望去,是邓婵。
邓婵穿着素雅,头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她看了眼夏黎初的肚子,眼里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好巧,你居然也这个时候来看你父亲。”邓婵缓缓走近,她神情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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