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季燃。
中午离开徐笃行的公司时,陈润秋看看时间,才打了一通电话给季燃。
过了快有半分钟,季燃才接起电话。
季燃的声音有点哑:“陈先生……”
陈润秋问他:“醒了吗?”
季燃乖乖地答:“起来了,刚刚在洗澡。”
陈润秋能想象到季燃听到手机在响时匆忙从浴室出来,身上还裹着浴袍,头发湿答答滴水的画面。
他说:“好,我马上就回来了,你饿了就叫酒店管家送餐。”
季燃沉默了一下,才说:“还不饿。”
莫名地,陈润秋觉得季燃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失落。
可很快地,季燃又补了一句:“我等陈先生回来。陈先生还没吃饭吧?”
陈润秋说:“还没。”
季燃的语气听起来比刚刚好点了,说:“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陈润秋说:“好。”
可等陈润秋回到套房时,里面却静悄悄的,季燃又睡着了。陈润秋把陷进被窝里的季燃捞起来,他身上有刚洗浴完的清香,身上的浴袍系带也有些松,露出季燃胸前一小块白皙的肌肤。
季燃被陈润秋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被陈润秋半搂在怀里,他难为情地说:“唔,我又睡着了……”
陈润秋难得地有点想叹气,他伸手把季燃身上的浴袍拉好,坏心地问他:“你穿成这样,是又想勾引我?”
本来刚睡醒还有点懵的季燃一下子就清醒了,脸上发烫地偷偷瞪了陈润秋一眼。陈润秋只当没看见,跟他说:“医生已经来了,你把衣服穿好,检查完身体就去吃饭,要是还困,吃完饭再睡。”
季燃没应声,只是轻轻地问陈润秋:“陈先生上午去做什么了呀?”
陈润秋轻易地理解了季燃的意思,跟他解释:“上午去跟徐笃行谈事情了,没陪着你,抱歉。”
他当然知道陈润秋是去工作了,但他没想到陈润秋会道歉,不过既然陈润秋道歉了,那就不能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季燃也开始道歉起来,他说:“对不起,昨天……麻烦陈先生了,我以为……”
季燃低垂着脑袋,顺势就靠在了陈润秋的肩上,从陈润秋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闷闷地说:“我以为陈先生今天……不想见我了……”
陈润秋懒得接话,正打算直接把人抱起来带去衣帽间,又听见季燃带着哽咽的哭腔说:“真的抱歉。”
陈润秋真的要叹气了,他把季燃埋在自己肩上的脸抬起来,发现季燃真的眼睛红红。纵然他知道里面有表演的成分,陈润秋也有点舍不得了,他问:“你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觉得我不想见你?”
季燃偏开脑袋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不然眼泪掉下,也不肯看陈润秋,只是低声说:“因为……我总是会在人前给陈先生惹麻烦……”
陈润秋看着季燃略显憔悴的侧脸,只吹了半干的头发贴着脸颊的线条,显得季燃更苍白。他问了季燃一个问题:“季燃,你说你总给我惹麻烦。你有没有想过,我看上去像是对谁都很宽容的人吗?”
季燃安静地回头看他,又迅速收回眼神低下头,他摇摇头说:“不是。”
“但是陈先生是非常温柔的人。”
陈润秋看着他的发旋,静默了几许,又忽然笑了。不顾季燃的惊愕,他直接把人抱起来往衣帽间走去,季燃低呼一声:“陈先生?”
陈润秋说:“季燃,我并不介意你给我惹麻烦,但是我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你给我惹了麻烦,你也要付出代价。”
第十一章
一周之内,新城完成换届,盛景和FIN宣布共同注资规模可观的新项目,擎宇高层被牵扯进一桩数额巨大的走私案。
季燃知道,新城要变天了。但这些,他并不在乎。
凭陈家在湾区的根基,新城的这个天再怎么变,也得按照陈润秋写的晴雨表来。季燃在乎的,不过是该怎么睡第二次陈润秋。
在首都住的两晚,季燃一直都睡在陈润秋房里。但第二天晚上,陈润秋没有动他,季燃安静顺从地靠在陈润秋怀里胡思乱想,两人像是交往已久的情侣一样依偎着入睡。
但也只是“像”而已。
归根结底,季燃觉得他们俩现在只能算是一夜情对象。
陈润秋这么多年都没再和别人交往过,对于季燃,似乎也不例外。季燃也不肯表现出想要交往的意向,回了新城,反而像是想躲着陈润秋一样,在季家老宅没待够两天就直接飞去外地找朋友玩了。
那几天正是忙的时候,等陈润秋闲下来想起来季燃,又发现季燃只会在聊天软件上发几张风景照敷衍自己,简直要把他气笑。季燃到底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因为被下药的事感到尴尬,陈润秋不会,也不欲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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