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得就好。”陈白玉的声音总算温和了一点,“记得要给姑姑买贵的哦。”
“……知道了。”
陈宁诉在自己这个姑姑面前就是个怂包,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原因很简单,他从小到大都是被陈白玉给玩大的。
陈白玉非常超前,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说出过如今网上很流行的“生孩子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干什么”这样的话。
而陈白玉没结婚,独身主义,没孩子玩,只好玩陈宁诉。
所以陈白玉简直是陈宁诉小时候的噩梦。
不过陈白玉虽然很喜欢逗他,但也的确是家里面最疼他的那个长辈,说句不好听的,陈宁诉之所以这么无法无天,有80%都是陈白玉给惯出来的。
按照陈白玉的说法,就是她的侄子只能自己打自己骂,别人都碰不得。
所以小时候,即便是陈宁诉把其他的小朋友给揍哭了,也只有陈白玉胡搅蛮缠说是别人罪过的份。
诸如此类的事情,虽然陈宁诉的父母都非常赞同,但有时候真的拿陈白玉没办法。
陈白玉是陈宁诉老爸唯一的一个妹妹,当年也是全家人疼爱的对象。
陈宁诉没去病房看李清冽,确认自己没事之后,跟Miss说了一声就去商场买礼物去了。
给陈白玉买礼物一定得贵,贵的同时还得好看,陈宁诉看中了一条项链,粗略算下来要六位数,陈宁诉刷的肉疼,预定了他们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拿打算在上面刻名字。
剩下的时间陈宁诉就在商场里闲逛了会儿,看到在B2座居然有商演活动。
陈宁诉去凑热闹,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寻龙》剧组。
魏应风在里面饰演男二。
按理来说魏应风的咖位不该只得男二的番位,但这个剧组里面的男一咖位是和陈白玉一个档次的,所以魏应风只能屈居第二这么说也不太合适,因为这个剧组水准非常的高,导演是大名鼎鼎的林天层,林导,曾经导出过荣获多项国际大奖的文艺电影,所以魏应风当初接到这个戏的男二时,他的粉丝群简直就普天同庆了。
但是唱衰的人也不少因为这是个很隐晦的同性题材。
当初魏应风接这个戏的时候,陈宁诉反对过。
但是反对无效。
魏应风有的时候是个很固执的人。
陈宁诉戴着墨镜,找了二楼一个视野还算不错的位置,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魏应风站在凌渊的身边,气场居然没有完全被压下去。
凌渊大概四十来岁了,在圈子里人送外号冷面,他几乎不怎么笑,但是演的所有戏代入感都非常强,在演戏上可谓是炉火纯青。
如果是陈白玉是电视剧这个圈子里无法翻过的一座大山,那么凌渊就是电影节无法超越的一道阻隔。
陈宁诉记得魏应风曾经说过,他的目标就是比凌渊更厉害。
而这种更厉害是很抽象的,不是指要得多少的奖,仅仅只是指在对戏的时候,能够压得住凌渊,甚至让凌渊变得毫无光彩起来。
陈宁诉那时候很不给面子的打击道:“那你真是想多了,人家演艺世家,从小就演戏,读的专业,出国去修读的全都是和演戏相关的,你呢,半路出家,大学专业还是数学,想要超越他你可能得比他多活一辈子。”
魏应风没说话,扭头就进屋子里去了。
陈宁诉继续咔擦咔擦的啃薯片,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其实即便到了现在,陈宁诉都不觉得魏应风会超过凌渊。
他对魏应风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当群演,演技非常的青涩,青涩到陈宁诉觉得让自己这个唱歌的上都完全没问题。
主持人站在台上,非常迎合粉丝的说道:“不然这样吧,我们让二位现场给大家表演一下电影里面戏剧冲突最大的一场戏,怎么样?”
台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几乎把房顶掀开了。
导演也挺配合的点点头:“行啊,那你们就演最后一场戏。”
魏应风顿了顿,“嗯”了一声,扭过头看向凌渊,说:“凌哥?”
“来吧。”凌渊也点了点头。
可能是有一场大雨。
稀里哗啦,发了狂似的往下砸落着小雨点,就连树上的梅花都被雨打飘零,落了满地。
两人谁也没有撑伞,只是站在那里,彼此看着。
魏应风最先笑了笑,说:“你走了之后,我会记得将院子里的野菊时常浇水,相信长得不会比你在的时候差。”
凌渊看着他,他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看着他:“好。”
魏应风又道:“还有你经常削的那只竹,前几日,你削的只剩下很薄的一块了,我又去砍了很长的一截,不然你也一并拿去,闲来无事倒可以削一削,如果是想我……想我们山庄了,潦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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