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续道:“仙魔不两立,所指正是我仙门修士与邪魔修。这些魔头肆无忌惮,每一个要修成魔功者,都要消耗无数性命,可说是以我辈仙道修士与我等庇护之凡人血肉来滋养自身。而能来参加榜战、又在榜战上夺得排名者,更是邪魔中的邪魔,若是任由他们肆虐,不知更要造就多少伤亡,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你单单在此处见魔头手段,也该知晓他们性情邪恶,狠毒无比。即便在此处每每仿佛只杀一人、如同寻常对战一般,可榜战结束,他们落得外头,又是天高海阔,更要弄出一片片血海地狱不可!”他深吸一口气,“我辈仙修,在此处每除灭一个魔头,就能减少许多杀孽,将这些大魔头的种子除灭在萌芽之态,将来就更可减少许多邪魔道的巨擘,而我仙修一派只有一直占据上风,才能继续压制邪魔……否则,一旦邪魔道里巨擘频出,仙修压制不住,又怎么还能有如今这种顺顺当当修仙的情景?”
听得这番教导,金丹修士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些。
中年修士心中略松一口气,才又说道:“魔头气焰只能压制,不能相让。即便没有那两个俊杰,这魔头到了最后,仍是要厮杀起来,夺取龙虎之气,手段绝不会比如今温软。而且就算我等收手,这魔头也不会改邪归正,更不会少杀一人……”他正色点明,“邪魔之言不可信,你也不可对那两人心怀恨意。若是一乐心性,养了心魔,你的仙途,恐怕也就不长了。”
同样类似的言语,许多峰头都有长辈对小辈言说。
只因那魔头太恶,竟在话语里用上魔功,若是在元婴期以上境界的修士还好,若只是金丹期来观战的后辈,稍不留意,就要被引诱过去,弄得心魔丛生。
好在众多长辈都及时发觉,才没酿出什么后果来。
而这些修行千年甚至更久、又能来参加榜战或者引领后辈的,尽数都是心性极坚定的子弟,与那些嗑丹药堆积出修为的、全凭天材地宝突破关卡的、少于历练的元婴期以上修士都截然不同,他们时时刻刻心神守一,也知道在大事面前仙道中人需得一致对外的道理,必然不会让后辈乱了心智的。
再者……也正如他们所言,如这般仙门英杰相聚的时候极少,榜战时遇上的魔头,也都是最为狠辣、资质最高的魔头种子,应当能杀死一个,就杀死一个。
否则,等他们成了气候,谁知是否会在哪回的历练里,就遭了他们的毒手?在此时此地,尚可拼上一拼,不说必然能诛灭他们,便是逃脱的可能,也是大些的。
魔头们在那名列一百多位的邪魔修引领下,也开始大肆狩沙仙修,可如此结果,便是更多仙修被激起义愤,几个新晋修士里更强的俊杰,也开始特特寻了邪魔修挑战,能杀的就杀了他们,杀不了的也要尽量消耗他们的真元——在这时候,仙修们也不顾手段是否失于磊落,就有几人商议过后,由最强者先去挑战一尊魔头,削弱对方,再有次强者前去,层层下来,要生生将其耗死。
而魔头们自然可以拒绝应战,但拒绝了以后,就要把龙虎之气让出一半,也经不住多少盘剥……同时,仙修如此行事,魔头们也越发猖獗了。
若说榜战最初那数场多人大比时,仙魔之间已然仇恨难解,那么随着榜战轮战至如今的挑战,仇恨就越发深刻,已然是一种僵局,除非厮杀得血流成河,弄出个最终结果,否则也不能解脱。
云冽与徐子青,这师兄弟两人,分别又解决了一尊邪魔。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云冽因着剑混锋锐,消耗尚可,徐子青却因为连番用出《万木化龙诀》化出木龙操纵,而让真元消耗了六七成之多。
略思忖过后,徐子青不再对战,要先行到山府前打坐回复去了。
而待他离开下方场地,不仅是接下来将要轮上的邪魔修心中略有喜色,就是一直观战的仙修们,也微微松了口气——纵然知晓此人万木之主称得上是名符其实,可毕竟他这不擅争斗的木属修士当真争斗到现在,叫以攻击之能为长的修士们有些丢脸。
现下他歇着了,总算也叫人不至于太过惊吓。
至于云冽仍在对战……剑修之恐怖,原本就在于其攻击力强悍,又相对消耗较少,让人见到了,心里也好自我宽慰些。
徐子青盘膝坐下,手指一抬,周遭就有一圈进灵光闪烁的物事,如同巨蛇一般将他包围起来。
这是一条一阶灵脉,被他缩小了放在身边,用以回复真元的。
下一刻,他将万木之界打开,再云起《万木种心大法》,不多会,就如同长鲸吸水般,不断地掠夺这一阶灵脉中的力量。与此同时,狂暴的灵气疯狂涌出,从徐子青天灵、七窍里急速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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