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血崖虽高,于修士而言倒是不难攀爬,若非邰安志起了炫耀的心思,只消一道遁光,两人便可到达高处。
血蒙也并非为了他这堂弟,只是他想着要酝酿一门神通,最好以绝强手段直接将人拿下,也以免做得太过明显,叫人暗中议论。
很快,两个邪魔修,终是到了那两间相邻的房间外。
邰安志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传音进去:“两位道友,邰某尚有一事忘了同尔等交代,还望快些开门,待邰某说明缘由!否则若是不慎恶了本宗,恐怕还是对两位道友不利了!”
没多久,里面的人看来也对血神宗有所忌惮,传音道:“撤去禁制了,进来罢!”
便已将门禁开放。
如此举动,让邰安志心里暗喜之余,也更骂了一句“愚蠢”,可若是对方不这般愚蠢,他又怎么能得到好处?他乐滋滋地给自家堂哥使了个眼色,一推门,就让堂哥先行进去了。
他只等着收灵石就好……
血蒙也酝酿得差不离,他闪身而入,进门刹那悍然释放神通,就想要将对手一举擒下——但他却哪里能够想到,那房中人的想法啊,居然与他的想法一般无二?
他只觉得自家的神通声势赫赫释放出去,却被里面的人祭出真元大手一抓,顷刻间变作了粉碎,如此剧变叫他心里一震,登时觉得不妙。然而他此时想要撤出已然不及,房中又迸发出一道凌厉剑光,使他只觉得喉头一冷,自己的六阳魁首,居然便生生给人斩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血蒙最后一个念头竟是:房中……有两人。
他们配合得那样默契,只一个照面就取了他的性命,叫他连半点声音也不及发出!
外面等待的邰安志并不知自己的堂兄已然丧命,还在兀自欢喜,不过就在下一刻,他便觉身不由己,给一股大力猛然一拽,自己也进入房间之内。
再过得一个呼吸工夫,他还没能看清房中两人,就也没有意识了……
房间里,两个修士兜帽放下,正是两位相貌绝佳的青年,只是即使他们穿着影篷,却也清清楚楚地昭显出来,他们是两位仙修。
——根本不是那邰安志所以为的、初来乍到的魔门新人。
地面上的无头尸体里,一尊黑色的元婴从丹田处尖叫着跳了出来,立即便看到了这两个仙门人物,心里恍然明白了什么。
只是他即使叫声再大,房门一关,就什么声音也不能传出去了。
徐子青对这见财起意的邪魔修可没什么怜悯之心,见到那元婴钻出,当即并指点过,就生就数十草茎,飞速织成笼状之物,把那元婴立刻禁锢其中。
随后,那血蒙元婴也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愤怒地撞了撞笼子,才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闯到我们血神宗来!仙道修士难道就这点本领,居然暗中伤人吗?”
血蒙心里还有几分侥幸,期盼着混进来的两个仙修是虚伪迂腐之人,能被他的言语挤兑住,放他一条性命。
但可惜的是,不论是如今的徐子青,还是一直以来的云冽,面对邪魔修时,都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邪魔修诡计多端,徐子青擒住他,本意便不是从他口中得出什么消息来,而是要把他制住,对他……搜魂。
于是,血蒙便见到其中那个相貌看着温和的走过来,眼里杀气毫不掩饰,竟是、竟是……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心里登时有些绝望,更有不甘。
这一瞬,血蒙也见到因着还未结丹已经死得透透的堂弟身体,对他痛恨之余,更是后悔不已。
他若是不曾来这一回,必然就不会……
可惜后悔已然无用。
徐子青对这邪魔并无丝毫怜悯,他甚至不用手指去点住那元婴的眉心,只在心里一个动念,刹那间,草笼急速收缩,自八方十面勒住那元婴的“身子”,再过得片刻,所有的草茎都密密麻麻地刺进了邪魔元婴之内,把其中蕴含的消息,尽数汲取过来。
与此同时,徐子青看着刚刚抓住的一个光团,细细寻找这元神力的得用之物。
慢慢地,他的目光微亮,总算是找到了点什么。
云冽开口:“如何?”
徐子青笑道:“这头邪魔来历不凡,本是血神宗核心弟子里的佼佼者,原本同当代血神子相争,败北之后,地位依旧举足轻重。此回他本要发泄一番,却被我两个除去,他记忆之内,对血神宗内情形所知颇多。”
云冽略点头,知晓师弟还有下文。
徐子青果然又继续说道:“奇矿之事在血神宗内部也为机密,具体所在他不得而知,但发现这奇矿之人,倒是提及——正是门中一位唤作‘血魄魔尊’者,据说已在出窍境界,十分可怕。”他顿了顿,神色有些欢喜,“如今血神宗里,被赐下奇矿者大多都是核心弟子,这血蒙也是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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