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有决定,徐子青仍有怀疑:“之前南峥兄在此,你为何不将此事说与他听?”
狐女知他动摇,心里大喜,连忙说道:“那位仙长将我等视为畜生,对我等并无丝毫悲悯之心,如若孩儿跟他,后果实难预料。而徐仙长乃是仙道大派弟子,性情也很和善,虽是考虑甚多,可若当真收下孩儿,也不会太过苛待……胡楣一片爱女之心,只求仙长能怜悯一二。”
此言极为真诚,将那些小心思也说了个明白。直听到此处,徐子青才轻叹一声:“也罢,天狐难得,总不能让它沦落。”
说完,终是伸手接过了那白团儿来。
狐女支撑到此时,欣喜之下,再也不能维持人形,就无力瘫倒下去。
那巨大的青狐极为留恋地看了一眼白团儿,也是带着悲意合上了眼去:“多谢仙长……”
徐子青手中白团儿转头,朝着那青狐“啪嗒啪嗒”地落泪,那一团温温软软微微发抖,又让他心里多出几分怜惜来,随后就走过去,将青狐内丹取了出来,凑到白团儿身前。
白团儿像是知道这内丹的主人,用鼻头拱拱,叫声越发娇嫩悲凉。
徐子青轻叹一声,指尖簌簌钻出一丛草茎,很快织成一条草绳,将那内丹穿过,又被他给白团儿挂在颈间。
“此乃你母亲的内丹,还应归你所有,今日我将它交予你,除非有修为胜过我者,方能将它从你颈上摘下。”他摸了摸白团儿的头顶,柔声说道,“你母虽为妖兽,却爱你至深,即便你将来有如何成就,亦不能忘怀生母以性命护你之恩。”
白团儿抬头鸣叫,糯糯应声。
徐子青这时才咬破指尖,点在它的额头之上:“自今日后便同重华一般,随我修行。你为雌性,毛色如雪,就叫做胡雪儿。”
说罢,他再取出一块备用的御兽牌,将这幼狐收了进去。
数十头莽兽中间,青衣的少年身形矫健,长剑翻飞,剑尖所指之处,必有一头莽兽中招而亡。
这些莽兽俱是独角金角莽兽,不知为何聚集了这样大的一群,但在化元期的修士眼里,也比蝼蚁强不了多少。
而徐子青这般认真对待,实则是在体会真元附着法器的精炼之法。
修士之真元有限,若能在不断磨练中以最少真元得罪最佳结果,就是一种技艺上的成就,亦能保持后力,坚持长久。
这一种做法,他不止从师兄身上曾经见过,也在比修士不如的武者身上见过。
由此可见,若要精进修为,也是“一法通,万法通”。
徐子青沉心静思,脑中空明,剑招使出时点到即止,恰恰都能夺取一头莽兽的性命,而每一招所耗费的真元,也越来越少,逐渐接近那最完美的出力点。
忽然间,他振臂而起,剑光扫动——
“嗤嗤嗤!”
最后三头金角莽兽也倒在了他的剑下,其头颅滚出,但断口处却只有一条血线而已。
徐子青静静站立,回想三日前见到的那南峥雅使出的火焰,似乎对真元的运用上,又有了些许明悟。
然后,他将长剑收起,决心再去试一试其他的术法。
自打收下胡雪儿后,徐子青只把莽兽内丹放了一些在御兽牌里,并没有准备让她出来对敌。
而因着又见识到一位强者,他修炼起来也更加卖力,干脆夜晚也不回去,专心在平原深处磨练。
这几日徐子青见到的独角黑角莽兽越来越少,赤角、金角的则慢慢增多,甚至一些双角莽兽也开始出没,足见他已是愈加深入了。
同时他也见到更多厮杀惨况,不仅是莽兽与修士、武者之间,莽兽与妖兽之间,同样有不少争斗。
这平原深处,比徐子青所想有更多的妖兽,而且似乎也在平原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这让他又不由想道:那几乎三年一次的兽潮,不知同妖兽有没有关联?抑或当真只有莽兽的缘故?
不过转头他就将这一片好奇之心按下,莽兽平原多年如此,内中规则早已定下,他只管在此苦修就是,旁的事情,还是莫要多想得好。
如此徐子青在莽兽平原里,又足足待了半月,才出去与乾武小令相见。随后他再度进入平原,再度磨练数旬,只待将要休整之时,方会出去一趟。
这般连续苦修,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之久。
“泰令主,近来你这小令收获当真不错,可是得了不少贡献点!”
“哪里,不过是运气罢了。”
“听说……有一位仙长在你处挂单?”
“仙长之事,泰某不敢多问。”
三营贡献堂前,有数人正在对谈,有一方既是羡慕,又有试探,另一方则笑着与他来往,说话十分谨慎。
乾武小令这半年以来在军中评价足足上升一等,自然引起不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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