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出来,在场众人便都起了深思。
云镇海到底是族长,更有魄力,当即问道:“不知这功法……”
徐子青领会其意,笑着说道:“若是族长不嫌弃,我倒可以演示一番。”他停了停,往四周看看,“只是……”
云镇山等人松口气。
云镇海道:“药师只管出手,便是毁损了什么,也是无妨。”
徐子青便颔首,探出一指,就地一点。
指尖青光闪过,化作一股力量,“嘭”一声,在那坚实的石面上打出一个深坑来。
此坑约水杯大小,深幽三寸,颇为可怕。
论起威力,堪比后天六七重。
徐子青使出这一击后,又道:“此为五分力所得,若是将此法练至最高,可达后天十重。只是若要突破十重、成就先天,这门功法却是不成了。我如今练了数十年,也不过只有后天九重罢了。”
简而言之,要是练了这门功法,终生不能成就先天。
很显然,这门功法比不上云家庄代代流传的《风雷诀》,但对于再不能修习《风雷诀》的云天恒而言,已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毕竟经脉羸弱、堵塞皆几乎是为绝症,二者有其一已对武学极为不利,何况二者兼具?
云天恒虽同所有习武之人一般渴盼先天,但在如此境况下,能有如此功效,便别无所求了。
云镇海略作沉吟,当即说道:“能得徐药师相助,是天恒的福气。”
先天虽好,可能成先天者能有多少?这功法能至后天十重,已是再好不过。
何况他看这位药师神色清正,对天恒自有一份宽容,恐怕也有心收徒。
只不过,要多多考验一番罢了。
这般想着,云镇海对徐子青又多了两分亲近。
云镇山脑子不慢,很快也想明白,笑意也更热络了些。
如此双方都颇为满意,徐子青就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过去道:“若是云庄主不介意,可以此方搜集药材。待搜集齐全,我也好早日为天恒医治。”
云镇海双手接过,言语里亦有敬意:“如此天恒之事,便托付于徐药师了。”
云家庄动作极快,似乎能力也十分强大,不出三五日,药材就已齐全。
徐子青很快调出药物,让云天恒早晚各用一副,慢慢调理。
他自己则被安顿在一处幽静小院里,各般服侍,尽皆极为周到。
徐子青也不着急,只管打坐修炼,间或看一看药书丹方之类,很是悠闲。
这般又是半个月后,他这小院便有人来。
来者除却云镇山、云镇海兄弟外,还有一位美貌的妇人,她面容柔媚,但眉眼之中又有一种英气,就显出一种有些矛盾,但又格外吸引人的气质来。
云镇海看向她时,神色略有柔和,就让人一眼推出,他们理应是一对夫妻。
徐子青见状,心里有些猜测。
据云天恒所言,云天罡乃是云镇海的长子,若云天罡真是师兄,那么云镇海的妻子,莫非就是师兄的母亲?
他看到这美貌妇人眼中似有急切之意,恐怕是有所求。
果然那美貌妇人先行了个礼,就开口道:“敢问尊驾便是徐药师么?”
徐子青也笑着回礼:“正是在下,见过夫人。”
美貌妇人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看向云镇海,神色有些激动。
云镇海一叹,便向徐子青说道:“徐药师妙手,天恒如今经脉已有生机了。”
云镇山更是抱拳:“犬子之事,多谢徐药师成全!”
徐子青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也不枉费诸位一番辛苦。”
他态度温和,就让众人心里对他又多几分感激,对所求之事,也有些把握。
云镇海稍作沉吟,已然开口:“徐药师辛苦一场,云家庄定有厚报。只是……”他一顿,“云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徐药师能够答允。酬劳之事,不在话下。”
但凡医师、药师都有脾性,手法越高明,也越是难请。当年他为打动那位名医,不知许诺多少丰厚财物。可此回本是这药师为云天恒而来,他们冒昧想请,请不来也罢了,若是反而惹怒对方、放弃了天恒,他便太对不住他的兄弟了。
徐子青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庄主请说。”
云镇海眼中一亮:“云某长子自幼便有不足之症,若是徐药师不介意,可否也为他诊治一番?”
徐子青温和说道:“无妨,庄主带路就是。”
他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是极为欣喜。
尤其那美貌妇人,更是眼中带泪,娇躯也有些颤抖起来。
云镇海连忙将她搂住,就将徐子青一引:“徐药师,请。”
徐子青抬步跟上,他心中,亦是泛起了许多风浪。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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