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方‘你’了半天却没说出反驳的话,车夫搬出了皇帝的名号,对方总不敢有所异议。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本公子休息了?”正不知如何间,又想起了一道声音,让霍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对方的车夫立即恶人先告状,
“公子,您可得为老奴做主,对面这人撞了咱府上的马车不算,态度还极为嚣张,更可恶的是扰了您的清净,公子可得收拾收拾他。”
“是哪家的车,让本公子看看,一个车夫都这般狂妄不讲理?”
李建本在车内闭目养神,他腿上的伤还疼着,没成想霉运来了坐个车都不顺心,随手挑开了帘子,望见对方的马车也颇为华美,心里揣度对方怕也是个有名望的府门,说话便收敛了不少,他先是训斥自己的车夫,
“没用的东西,驾个车都不行,留你何用?”又转过了头问,
“敢问对面是哪家府里的,府上车夫蛮横,我想要请车里的主子给我做个主。”
车夫正要答,霍启已半掀帘子,望着对面华服的年轻公子,直觉得不仅声音熟悉面容也有些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
“公子见谅,这是马车霍某府上的。”
李建只一眼便认出来了霍启,虽然霍启对他没什么印象,可参加了霍启归京日接风宴的李建对霍启却印象深刻,
“哟,原来是霍将军,失礼失礼,在下姓李名健,是刑部右侍郎家的,三月前的宴会上我跟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方才多有得罪,怪我这车夫没长眼睛,将军海涵海涵,”
说着他又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的车夫,厉声道,
“还不快扶我下来,我亲自给将军赔礼道歉。”
下人唯唯,立即跳下马车搀扶李建,早不见方才的嚣张气焰,霍启见他似乎腿脚不便,也不为难他,阻止道,
“原来是李大人家的公子,李公子不必介意,公子既是腿脚不便,本是小事一桩,公子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建闻言讪讪的笑笑,果然停下了下车的脚步,他嘴里倒抽一口气,好似一番动作让他已有些吃不消,
“如此便谢过将军了。”
霍启点点头,听了他说这些话,也想起了这人正是上次约着洛青阳逗弄痴儿的纨绔,几日之前还耀武扬威,今日便这般狼狈,随意问道,
“李公子这腿上的伤……?”
李建听他问话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却还勉强笑道,
“这,这也只怪我自己,前些日未能办妥太子殿下颁下的命令,依律领了三十廷杖。”
“原来是这般,既是这样,霍某便不打扰李公子赶路了,正好府上有些急事需处理,先行告辞。”
说毕颔首示意,李建忙应了,霍启便挑下了帘子,等到与李建的马车错了后,问洛青阳,
“世子如何不想见这李公子?”
原来刚才车夫正要自报家门时,洛青阳忙拉了霍启的衣袖,霍启明白他的意思,便自认了这马车是霍府里的车。
洛青阳正要解释,马车突然又动起来,这下他再忍不住,吐了出来,可怜霍启与他离得近,被吐了一身。
霍启忙扯过车上的锦帕给洛青阳擦拭,见洛青阳与自己身上都染了一身秽物,无奈道,
“世子此番仪容有碍,不如先回霍某府上换洗一番?”
洛青阳点了点头,眉头还皱着,胃里更加难受了,霍启替他脱了外袍,露出里面的中衣,将他放到软榻上休息,他挑开帘子,对车夫道,
“掉头,去霍府。”
霍启简单的将狼藉的现场收拾了一下,等到霍府时,洛青阳已经熟睡,他盯着洛青阳睡梦中紧蹙的眉看了一回,最终没忍心唤醒他,掀开了帘子下车,王管家马上迎了上来,
“主子回府了。”
“恩,”霍启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婉儿呢?”
“回主子,婉儿小姐由下人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已经安排了霍四去江府报信,刚回府。大小姐带话儿说婉儿小姐有些挑食,晚上不爱吃东西,让您务必监督她用了晚饭。”
“恩,”霍启点点头,
“派几个伶俐的小丫头在婉儿房里守着,这会就按照以前的习惯把饭菜做好,她醒来要是饿了,热热就能吃。再去煮些醒酒汤,给婉儿送一碗,在往客房里送一碗。”
“客房?”管家朝老早就注意到霍启身后的马车不是府上的,他往后望了望,
“府上可是来了什么客人?”
霍启没有应他,只淡淡道,“你下去备好醒酒汤吧。”
管家见霍启不愿说他便不再问,只挑着江婉的事讲,
“奴才见婉儿小姐醉了,便早早煮了汤,这会子只需要再热热就行了,那老奴先告退了。”说完便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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