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饕缓缓走到他面前,“我不想跟您下棋。”
黄老爷子震惊地瞪着左饕:连你也不想跟我下棋了咩?
白可偷偷捅了捅左饕,左饕装不知道:他今天又被解雇,心情其实比较低落。
黄老爷子哼了一声,对身后说:“你告诉他,有多少人求着我要跟我下棋!”
军装齐整的一人蹬地上前,“报告首长,有很多人。他们都有事情求着您,所以想跟您下棋。”
黄老爷子:“…… 你比你师兄还笨。”
警卫员:“是!”
这名警卫员退在后面时,就像一个人形摆设,毫无存在感;然而一旦上前,周身立刻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雄伟、庄严、肃穆。
黄老爷子从口袋掏出一张卡片,晃了晃,“白喆的身份证你不要了?”
左饕眼睛一亮,嗖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黄老爷子保持着拿的姿势,连脸上奸诈的表情都没有做完:“……”
左饕低头一看,果然是身份证一张,姓名栏上印着“白喆”,还有可爱的近照。左饕嘴角翘了翘,问:“这是真的吧?”
黄老爷子:“……”他向后使了个眼色。
警卫员一步迈出:“是真的!你可以侮辱首长的棋艺,却不可以侮辱首长的能力!”
黄老爷子:“…… 你再不许说话!”
警卫员无声地敬了个军礼,退下。
左饕把身份证递给白可,白可喜滋滋地收进钱包。
黄老爷子:“那棋……”
左饕及时打断:“可可,给黄爷爷做点好吃的,就香酥凤尾虾、灯影牛肉、蜜汁叉烧肉、鱼香茄子、山药排骨……”
白可:“……”
“你特么有种!”黄老爷子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收拾他!”
警卫员一个箭步窜出,与左饕默不作声地过了几招。两人年龄相当、身高相近、身形相仿,都面无表情、身手漂亮、动作迅猛。不同的是,警卫员的脸极大众,混在人堆里平凡得都认不出来,很难给人留下印象;而左饕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十分英俊,让人想忘都忘不掉。
左饕和警卫员短暂分离,对视一秒,又同时迎上去继续缠斗。白可也不着急,眨着眼睛在旁围观,外行如他也能大致看出,两人的路子有些差别:警卫员的功夫明显更中正、更成套路,以一通百、行云流水;左饕的动作则更多变、更实用、更狠戾,取多家武学毒辣之萃,招式灵活变通。
黄老爷子呆住了,他原本是派小警卫员去揍左饕的,没想到两人竟将将打个平手,很没面子啊有木有?!
心驰电转下,黄老爷子喃喃道:“老东西真舍得下本儿……”
两人就你一招我一招地打了10分钟。警卫员祭出终极扫堂腿,左饕本来应该闪开的,却硬生生用肩接住了,另一手扶稳书架——否则警卫员一定会扫到白小财迷心爱的存钱罐。
警卫员大惑不解,撤回腿后用眼神示意他:咦?
左饕:“……”
黄老爷子:“……你有话就说!”
警卫员:“是!你为什么不躲?”
左饕冷冷道:“我们去你家打。”
警卫员:“我住首长家!我家在西藏!”
黄老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比你师兄笨多了!”
警卫员:“是!首长,还打不打?”
黄老爷子:“你都打不过他,还打个屁!”
警卫员面无表情地很不服:“报告首长,再打一个小时,我有信心可以赢过他!”
左饕皱了皱眉,“饿死了,可可,再加个东坡肘子,要大盘。”
白可:“……哦。”
左饕活动开了筋骨、又吃饱喝足,饭后总算肯屈尊降贵地陪黄老爷子下一盘围棋。于是两个臭棋篓子杀得难解难分,棋面十分风诡云谲。
白可:TAT。
最后黄老爷子腆着脸严重耍赖几次,险胜一局!
黄老爷子神清气爽,警卫员在一旁满眼崇拜。
白可:OTZ
左饕终于忍不住开口:“都说棋场如战场。您棋下成这样,打仗怎么能赢?”
黄老爷子得意洋洋地喝茶:“谁说棋场如战场?当然不一样!小娃娃,毛儿都不懂!”
左饕面瘫脸:“愿闻其详。”
黄老爷子说:“围棋是多么高雅的运动!”
“……没了?”
“没了。”
左饕开始毒舌:“您的棋艺哪里高雅?”
黄老爷子很生气:“那是你没看见我打仗!下棋有下棋的规矩,你一子儿我一子儿,我把这块地围上了就算我的。打起仗来,讲什么规矩?不等你出子,我就咔咔咔把这片山坡都占了!你要这块地界,我偏把你赶出去!你敢来?我炸死你!你出一个子儿,我用十个子儿直接堵死你!你占了这儿,我偏偷袭!围个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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