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探花 作者:开云种玉【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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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百年望族,燕澹的上一辈官至宰辅;同辈的燕宇生、燕放生也分别担任兵部侍郎、虎威中郎将。估计更多人出仕,但职位没这几个高,便没有在《崇安三十六年间要事》里留下名字,只提及燕氏“一门十三人为官。”
严澹翻遍了经史子集、三百卷的《全楚诗》和各种年代考,想去找燕澹的文集来看:二十年的国子监祭酒,最后当了三公太子少师、在那个时代是天下学士的表率了,写出来的东西,也该是宗派大儒级别。
可是,燕澹没有留下任何可考的文墨传世。
在《全楚诗》总计七万首诗里,连一首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文论、辞赋。
严澹也是翻烂了佑光和崇安年间的楚诗,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首宴席应制诗的引言有“过燕澹生流席花园答应卿”,作者是崇安帝的十三妹,后来封的持盈公主。诗写得非常稀松平常,也没有引起学界任何研究。
严澹自己研究,觉得这句引言的断句是:过,燕澹生,流席花园,答,应卿。
意思就是,经过燕澹生家里的花园,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姓应的臣子,去应和他所做的诗。
严澹不难勘证出,姓应的臣子,是和燕澹同甲的状元公,应大砍。流席花园是燕公府招待客人的庄园。
只是这样断句,燕澹的名字就变成燕澹生了,这倒是和他同辈的燕宇生、燕放生同字。但是严澹也不敢确定,因为找不到别的佐证,只作为一个印象深刻的细节,他一直记在脑海里。没想到今天这位陶广川同学,居然也知道这么冷僻的知识?
还是说,和<体用论疏>的情况一样,是对方绝佳的学术直觉,在浩瀚的材料中轻松地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
不管是哪一重惊喜,严澹都对今天的偶遇,十分满意。看小陶的年龄,应该还在念书。身为教育工作者,最高兴的,不就是看到这样的好苗子吗?与任何既得利益都无关,他甚至不知道这位小陶是哪个学校的——很遗憾应该不是华大的,否则不会不知道他这个历史系的严副教授——许多外校的甚至都慕名而来。
所以今天一开始对方发问时,严澹还以为,对方早认出自己,想特意请教。严澹便摆出的师长的耐心,去开释解惑。对方包裹得不露真容,他也表示理解:总有些学生闷骚害羞。
但如果陶广川不认识严澹,今天只是和他偶遇坐在一桌。那这身装束打扮,或许就是单纯的怕冷了吧。陶广川的手那么冰,希望身体没事。自己给了对方联系方式,严澹有那个自信,如果对方真是热爱国学之人,日后会主动找他结交的。

不提严澹有约在身,走进了图书馆对面一家书咖里;且说陶清风拿着那张名片,开始思考上面写的意思。
所谓的“华大”,就是这张名片上的全称“华国第一大学”吧。
“华国第一”看得懂,大学?儒家经籍里有一套《大学》,以三纲领和八条目为框架,讲述育人治学之说。陶清风好像能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既然是雅学弘教之士,有时间去找这位严先生交流交流吧。
陶清风见快到晚餐时间,也准备回去吃饭。他‘有惊无险’地穿过旋转门,看到对面的玻璃橱窗里,摆出了许多模样花哨的吃食,相当好看。
左右也肚子饿了,不如去尝尝?反正他已经认得钱币数量了。
陶清风走进那家招牌写着“书馨咖啡简餐”的店里,前台样品刚好做了一份香气四溢的华夫雪饼配咖啡。
陶清风并不知道这不能当晚餐吃,也并不知道晚上喝了咖啡有什么效果。他闻起来觉得很香,便数出正确的钱数,把餐点端走了。
陶清风刚找了个空卡座坐下,就听到隔壁卡座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真要我提意见?你不如把《演义》的东西全删了。”
是严澹的声音,他坐在隔壁卡座,和人在说话。但是卡座高过头顶,所以陶清风也看不到对方,只能听声音。
原来严澹是和别人约在这里谈事。陶清风也不愿故意偷听,但一眼望去好像其他的卡座上,人都坐满了。他只好放弃挪位置的打算,不出声地吃着东西。
黄澄澄的三角方格饼甜甜软软的,但是这一杯上面打满白色泡沫的液体,啜饮一口,为什么是这种又甜又苦混合的怪味?
不过,入口之后,也还蛮好喝的。
陶清风想努力通过食物转移注意力,然而始终挡不住严澹的声音从卡座那边飘来,间杂着一个女声:
“删《演义》?饶了我吧,我已经改过一版剧本,熬夜都忘记喂我家妙妙了,你看它还抓了我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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