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国际新闻里的战乱,也的确让陶清风略不安,那些看上去爆破威力巨大的火器。瞬间轰平一栋楼。联系着记忆里对于现代军事力量和武器的认知印象,他心有余悸地想:从前大楚戍边的骁将,面对的虽然也是真实残酷的刀枪剑雨,但要是敌手有了那种力量,任凭武功盖世,也无法扭转乾坤了。
文治武功……这个时代的武器应用都发展到如此可怕的层面,文治是不是也该有相应的进步?可是像严澹这种现代社会的国学精英,掌握的知识体系,似乎和千年前的他,区别也不大——可能区别就是,大楚朝之后的朝代历史,大禺朝和大彣朝,自己一无所知,他们能融会贯通吧。
即便如此,感觉传统文化的进步程度,和武器应用、和便捷机器、和医疗能力,还是无法媲美。
不过,老祖宗的东西,又能怎么发展呢?四书十三经,一代一代的大儒们,不过是解注、批注、加注,注上添注,注疏变得越来越厚,源头的东西,一直没有变过。
罢了,陶清风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用不着操心学科发展不平衡之事。他还稍显得安慰:如果现代社会在国学历史领域,没有太超越他个人的水平,那么等解约后,他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
严澹坐在沙发上和陶清风一起看新闻,不时对新闻内容发表一两句看法。严澹显然很熟悉国家大事和时事政策,句句都到点子上。但是陶清风就比较茫然了——他顶多知道这个时代的国家领导人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看新闻的习惯。沈阿姨在家里,每天晚上只看电视连续剧。
严澹说:“小时候,父亲逼着我们每天看新闻。那时候我们每天要看一个半小时的新闻——先是a省新闻,然后是国家新闻,还有宁阳市新闻。”
陶清风见严澹主动说起了他的父亲,问:“令尊……”
但是陶清风忽然发现严澹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闻,代表们开会的镜头,过了那么一会儿,才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陶清风刚才看到那些代表挨个的镜头里,有一位的名牌,姓严。
陶清风不由得猜测:“刚才电视上画面,那位严老先生,是你父亲吗?”
严澹不好意思:“小时候他就非要我们看……习惯了。搞得我现在看到新闻都条件反射去等他的画面……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陶清风知道这些电视新闻上都是现代社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严家的背景果然不可小觑。但从严澹的气质看出:并不是给人压迫感的那种势头,而是像磐石一样,很沉厚可靠之感。
陶清风没有具体问严澹父亲究竟是什么身份,严澹也没多提此事。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让陶清风想起来,当年的燕公府……钟鸣鼎食之家。不禁有些暗慨。
看完新闻后,严澹拿过陶清风的手机,替他瞧瞧微博后续情况,一眼就看到了掐得昏天黑地的战场,不禁扶额头疼。
陶清风倒是没觉得什么,之前苏寻给他打理微博时就说过,有很多黑子,要把评论删掉。不过陶清风不想让严澹费力气,也实在对黑子的嘲讽感觉很陌生,就说:“随便他们。懒得管。管不过来。”
严澹把手机递到他眼前,把微博账号下面的战况翻给他看了看,那里是硝烟最汹涌的地方:“你先看看再决定。”
陶清风一看那微博,小陶瓷们可怜兮兮地和黑子对掐,他的心就软了。但陶清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对掐的内容,陶清风觉得很无语:黑子持续在骂从前身体原主人陶清是个文盲。粉丝则努力要证明陶清风自从水天影视城的剪彩仪式后,变得勤奋好学。两边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一个说服不了一个。
陶清风心想,人的想法是最难改变的,为什么无论是粉,还是黑,都那么执着要改变对方的观点呢?喜好不同,各自不见,不就好了?大概黑子骂的是从前身体的主人,他无法感同身受地难过吧。毕竟今天因为身体原主人的破事,让他收拾了那么大的烂摊子。陶清风在心里,都忍不住想教育一下从前的陶清。
严澹看到一条黑子评论说:陶清风为了槽文化人设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露馅了,看的是盗版书。证据就是上面字体凹凸,这是铅印,铅是有污染的。现在的书都是胶印,开铅印厂的是盗版小作坊……
严澹反而不淡定了:“信口开河!”
陶清风不太分得清现代的“机器印刷”,反正大楚当时只有雕版和活字。但是既然是严澹的书,当然不会是盗版。
可是黑子评论居然有很多人附和他,还说这个人是理中客,铅印的确污染云云。陶清风下次还是买本正版书再来装逼吧。小陶瓷们在这条评论下面都不太敢吭气,大概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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