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试着接受过这种被叶雨岑仅仅被摆放在第二、第三、甚至不知道第几的位置上,可是时间过得越久,舒扬越是怕了这种永远被当成附属品而若即若离的感觉。
猛然间发现自己和叶雨岑之间那场机缘巧合的性爱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而叶雨岑的处理这件事上的一切反映几乎在一瞬间就让舒扬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多么的可笑。
虽然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可是在自己顺着心里多想一口说出真相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割裂了。
叶雨岑申请呆滞了一会儿,颤颤巍巍的从裤袋里掏出那张契约,哆嗦着打开,把里面的框框条条重新阅读了一遍。
恍惚着把纸张揉成一团,似乎想要丢掉,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把东西塞进了枕头底下。
接连着几天男人都没再见过舒扬,原本总有个人在一旁忙忙碌碌的病房一下子变的寂静起来。
卷缩在床上恍恍惚惚的挨到天亮,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叶雨岑总以为自己看见了个弯着腰手轻脚帮他掖被子的颓长身影,然而等待他撑起身体揉了揉眼四处搜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舒扬已经从叶雨岑的视野里彻底消失了,但他的影响却像一双隐形的手由始至终的扶持着男人的生活。
一日三餐,名贵的药材炖的补汤、清甜鲜美的稀粥,各色各样的菜式依旧日复一日的招呼着叶雨岑的胃。
医生对大叔的恢复情况显得特别上心,护士们也总是会时不时的来看看叶雨岑有没有什么不方便,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男人当然知道这是谁在背后下的功夫。
舒扬一如既往的温柔着,不过已经全部假手于人。
每天的饭菜都很准时,可是伴随着菜香推门而入的不再是带着一脸温柔笑意的英俊男人,取而代之的是白衣素裹的小护士;每日的身体检查和康健依旧进行着,不过陪着自己笨拙的走路的不再是一双温柔而坚实的大手,取而代之的是窗户边上那一排排冒着寒光的铝合金制品。
已经不怎么折腾人的那根受伤的肋骨最近好像疯魔了般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练习的时候叶雨岑甚至有些不敢直腰。偶尔照进窗子里的阳光也快要感受不到温暖了,金黄的颜色下遍地都是冬日的寒凉。
“小兔子,为什么你在医院里养病精神却越养越差?我到这里和你说了十句话不到你都走神七八回了,而且冬天没看到那个帅哥哦。”
妖老板扶着叶雨岑到医院住楼下的大片草地上坐着,边上时不时的跑过几个嬉笑打闹的男孩子。
很调皮、很可爱的小孩,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几个男孩都是顶着秃头到处乱晃,有时追逐的过了头还会跑到叶雨岑或者是妖孽的身后躲避追赶自己的同伴。
叶雨岑在阳光下坐久了,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可是一脸勉强的笑意依旧让人看出了他的憔悴。
“你说舒扬哦,他走了,不会在来了,我把他的心伤了!”
“嗯?”
“很差劲是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我从来弄得不清不楚,一味的接受别人的施舍却不懂得感恩戴德,因为给的太多,所以我把一切都看成是理所当然,最后伤害了谁自己却茫然不知。”
叶雨岑边笑边说,还时不时伸出手扶两把围着他绕着跑,似乎马上就要摔倒的小孩。
“谢谢哥哥!”
小朋友很有礼貌的向叶雨岑道了谢,挨了男人一个不大不小的苍白笑脸。
“如果你把那个叫舒扬的男人对你的好叫做施舍,把自己本应该回应给他的感情理解成报恩,那他趁早离开你的确是对的,因为他在你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爱,你不爱他,小兔子!”
妖孽了然的笑望着叶雨岑,伸手帮他把披在肩膀上的外衣稍微拢了拢。
男人没有说话,开始把心思和目光全都留给了周围那些活蹦乱跳的风景。
“你家的帅哥有特意来拜托过我,让我帮你处理你儿子的那件事。说实话,这样的事情让他一个正经生意人来处理的确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不管怎么耍手段都没有恣意触犯法律的资本,可是和黑社会斗不玩点阴的只有挨打的份,很显然他所作的已经越过了法律的雷池,再往里趟这趟浑水只可能毁了他自己,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把事情推给你找了个更可靠的靠山,没有把你丢弃的意思,你明白吗?”
“要是、要是他真的丢下我不管我也无话可说,原本整件事就是我错,他丢掉我,是、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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