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夺眼波如丝,耸耸鼻子说:「你在想什么?」
阿青笑笑说:「我?我在想那个李允什么时候走。」
「和我在一起不许想别人。」阿夺皱着眉头说,一看阿青瞪大了眼睛要解释,又笑出声来,「你放心,他不会就这么悄悄走的。」说完将背抵在阿青怀里仰头看天上的月亮。
夜风微微的吹着,耳听着周围的草地里虫鸣的声音。阿青松了缰绳,把阿夺座骑的缰绳挂在自己马鞍上,任马儿自己无目的地溜达,只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柔软又冰凉,团在手心里握着。阿青凑在他颈边嗅嗅,阿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淡淡的。
「做什么小狗一样。」阿夺觉得脖子痒,扭了扭身子躲他,挣开手在鞍前一按,身体腾空而起,一个翻身落在马上阿青的身后,伸出两手环住他的腰,学刚才阿青的样子在他背上、颈旁嗅来嗅去,半晌,满意的舒口气,把脸埋在阿青背上紧紧地抱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阿青,你怎么那么好呢。」
阿青握住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只是笑不说话。马儿驮着两个人往前走,寂静的小路上听见马儿「踢踏踢踏」和鼻子喷气的声音。
李允来跟阿青辞行,准备一路游山玩水的到南越去看看,说着递给阿青一封信说:「蒙元帅不弃,以上宾之礼待之,李允万分惭愧,这信里所写希望能助元帅一臂之力。」
阿青道谢接了,知道他心意已决,也不挽留,亲自送他上马走了。他一回来,帐中众人都看他手里的书信。阿青拆了,原来李允在信中详细记录了樊虎在汴都城中各处的守防力量,并说樊虎一直在等待云拓为保住汴都召集的十万大军,不日即到,信中婉转的提了几条建议。阿青看完信一抬头见阿夺笑眯眯地冲自己眨眼。
这些日子里蔡兴天天带人在城外擂鼓叫骂,五千人喊起统一口号来也是声势震天。只要看到城头出现樊虎的黄金甲、大红袍,蔡兴就骂的更起劲。
算算云拓的十万人马再有个十几日就到了,为了减少伤亡,阿青和谋士研究后决定夜袭汴都。
自南越大军安营以来,汴都的四个城门就一直关闭了,樊虎不知道李允怎么能平白的没了,他自然想不到有人的轻功能好到飞过城头。正在烦乱,听到探马回报,雁青大军正大举着火把趁夜朝汴都而来。樊虎立即带人登上城头。
另一边,袁海带领三万人马赶往汴都西门。樊虎身边谋士说,如此怕是雁青明是攻打正门,实则是攻打其他城门啊,樊虎立即派人到其余三个城门探查,果然说是有大队人马举着火把杀往西门,樊虎除了严守正门外,立即调动全城兵力严守西门。若是李允在就会知道漏夜如此大举火把攻城必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惜他没在……阿夺带领二千人马赶往汴都守卫最弱的东门。
阿夺悄无声息的跃上东门城头,将城头上了望的十几个士兵解决了。底下的人用强弩将数十条五爪绳钩射上城头,顺着绳索攀岩而上。等到黑漆漆的人站在城头上,东大门的守卫这才发现,可惜只有一百多个当值的士兵,被一拥而上的人解决掉。
樊虎站在城头看着飞瀑般的羽箭射向城下远远的那一片火把。哼哼冷笑,这下子还不让你们变成箭猪吗。如蝗的箭雨过后,樊虎一愣,怎的那些那片火把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想看仔细些,天黑离得远辨不真切。突然那些火把后有人朗声大笑,其声震耳欲聋:「多谢樊将军赠箭,雁青笑纳了。」
原来阿青让扎了无数的草人缚在平板滑车上,士兵们举着火把到了城外就将火把插在车前,人都钻进车底。樊虎还没等看清就先招呼一阵狂射,这一射就射了半柱香的时间。樊虎在城头气的狂跳,又闻身后喊杀声震天,心头猛跳,何处传来的,怎得城破了吗?
阿夺赶去援助袁海,但西门重兵把守,大门一时打不开,阿夺被士兵团团围住,心里不耐烦,手中宝剑剑气凛厉,一时鲜血染的遍身都是,正杀得兴起,突然西门外传来炮鸣,阿夺一愣,手中剑气旋转,身前一圈儿士兵的脑袋落了地,他纵上西门城头一看,远远的大队人马高举火把急奔而来。
哪里来的人马?阿青的计划里并没有此安排,难道是云拓派来的十万大军?不对啊,按照李允所说,没有如此快?城外袁海也很惊慌,虽然人马陆续从东门进入,但是东门狭小,若是打不开西门,进了城的士兵被包围就危险重重了,如此一来,就腹背受敌。
人马转瞬到了近前,阿夺眼尖,就着火把远远看见大旗招展,是个斗大的「齐」字。糟了,怎么会是西齐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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