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云澜,我们都叫你阿夺,他是咱们的师傅,叫江少衡,我是阿青,雁青,你受了伤,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不记得了。我给你倒杯水。」阿青说着起身到外间的桌上倒水。
「我受伤了吗?伤在哪儿?」阿夺解开身上的亵衣,四处摸摸看。「啊……」又是一声尖叫。
瞬间阿青端着杯子出现在阿夺的身前,和小江一起问:「怎么了?」
「你们骗人,我才是阿青,我才叫雁青。」阿夺把上身的亵衣脱了,指着自己左臂内侧说,「你们看,哼。」雪白的臂膀上一看就是利刃刻出来的两个字「雁青」,刻出来的笔画伤口已经脱了痂,是深粉色,显而易见。
「那……那是他,那是阿青的名字,是你自己用匕首在胳膊上刻上去的。」小江耐心得解释。
阿夺仔细端详着阿青。这个人长相嘛,是很顺眼,气度嘛,是挺不错,看着自己的眼神,比外头的大毒日头还要热,可是……「骗人,我为什么要把他的名字刻在我的胳膊上。」阿夺低头看看那两个字,那角度确实像自己刻上去的,抿着嘴一琢磨,抬头说:「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就叫雁青,你们叫我阿青好了。」
「啊?!」小江眨眨眼睛说:「你叫雁青,那他怎么办?他叫什么啊?」
阿夺歪着脑袋玩儿着自己胸前的一绺头发说:「好办啊,我是雁青,你就是云澜啊,我叫阿青,你就叫阿澜吧。」忽然,又一摇头,「不好,阿澜像女子的名字,就叫阿云吧。」
阿青只是笑着看他说:「好,只要你欢喜,我就叫阿云。」心想,忘记了好,所有的都忘记了吧,就这样从新开始吧。
又是半夜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是不是这三个月来睡多了啊。阿夺大睁着眼睛,自己很奇怪,怎么醒来后这几个夜里总也睡不着,这万一以后都不能睡觉了怎么办。心里挺害怕。闲来无事,蹑手蹑脚的走到外间,外间床上那个阿云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眉毛好浓啊,阿夺伸手摸了摸,鼻子这么高,手指顺着鼻梁摸下来,厚润的的唇,手指点在下唇上,怎么这么想咬一口呢……
阿青听见他起来走过来,忙闭上眼睛装睡,感觉他坐在了床边。他的手指轻轻的在脸上一点点的抚摸。好痒啊,阿青拼命忍住。呼吸就在鼻端,他身上沐浴后淡淡的香气似有似无的传来……
阿夺眨眨眼睛,把阿青的一条臂膀横向里展开,自己爬上床,枕在胳膊上。不舒服。蹭了蹭,脑袋到了胸前。这样比较好,再来,再三的调整姿势,趴在了阿青的胸膛上。真好,他的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阿夺嘿嘿地笑,心想,像轻轻摇荡的小船。胡思乱想间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了,慢慢的沉睡了。
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看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攀到了自己的肩头,恢复成往日里偎在自己胸口上睡熟的姿势。还是这样你才能睡着啊,阿夺,我的阿夺。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抚摸着他顺滑的头发。不怕你忘记我,因为你的心记得我。
阿夺白日里被人哄着吃得好,晚上有人陪着睡得香,人胖了一圈儿,下巴也圆起来了,除了坚持说他就是雁青。有胳膊上的刻字为证,谁也拧不过他。于是,阿夺就叫阿青,阿青就叫阿云了。在阿青并非天花乱坠的描述下,阿夺对那个山谷能美丽成什么样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可是韩重三番四次的派人来接小江,阿夺的病又好了,三个人实在没理由再留下来,于是启程赶往南越。
北楚皇帝陈查和「瑞梁君」靳海棠十里相送。龙旌凤霎,仪仗叠銮排出去一里地。陈查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头戴金丝通天冠,握着阿青的手小声说:「阿青,我看他醒了比原来还难缠,可辛苦你了。」
阿青歪头看看骑在马上满脸不耐烦的阿夺一眼,笑笑说:「他从小就这个样子,我也惯了,他就是嘴上硬,心里还是有我,这几天夜里就缠着我一起睡……」阿青一看陈查的眼睛促狭地瞪圆了,忙说,「就是挨着我睡,没……没旁的。」说着,自己脸红了。
靳海棠笑吟吟地把陈查挤到一边儿,抢上来拉着阿青的手说:「你……你可要保重啊,他眼下不记得你了,你可别傻傻的一味由着他。还有……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再见你」三个字还没等靳海棠说出来。
「阿云,你走不走啊,要晒化了呢。」阿夺一边儿从马上翻下来,一边儿跑过来,把阿青的手从靳海棠手里扯出来,白了靳海棠一眼对陈查说:「管管你的奉君,怎得乱拉男人的手,哼。」说着推了阿青肩膀一下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跑回去上了马,扬长而去。小江在身后大呼小叫得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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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