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油,这么一想,我感觉自己还真是高瞻远瞩,算无遗策,哈哈哈。
面对我的冷傲不屈,陆清倒是不以为意,他甚至还轻轻地笑了一声,可他的目光却从我身上移到了一旁的韩筹身上。
“一个冥顽不灵,一个浑浑噩噩,你道沾沾自喜他人愚笨,不知自己才是他人的砧板之鱼。”
我一愣,反复回想几遍后,忍不住气绝。
这丫装得一手好十三啊!尼玛以为念几句成语就很了不起吗?
我就沾沾自喜肿么了,就算老子是你砧板上的鱼,你也不敢剁!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吗?”陆清又笑了,完美无瑕的脸上却并未因这一笑而增色,反倒因此失了几分神采。
确实,陆清那张脸美则美矣,可却没有半分人气,无论言行举止,都透着一骨子缥缈,好像他整个人都是被虚化了的,无论做出什么反应都缺乏真实。
“宗主严重了。”我略低头,这做人不能太嚣张,表面上还得尊敬人家不是。
“你也不必跟我委以虚蛇,人我知道是他杀的!”陆清敛起笑容,忽地朝韩筹一指。
我眼前一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韩筹便以极为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
韩筹皱起了眉,显然这一跤摔的不轻,他脸上那副懵懂乖觉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杀意。
我不由一怔,难道他……没有失忆?
谁知这一恍神间,我便来不及提醒他勿要动手。
只见韩筹如闪电般从地面上掠起,卷起一片凛然雾气,朝陆清攻去。
两人的身影在月华殿内飘忽闪烁,转眼间便斗了十几个回合,其间未发出一丝声响,但激起的杀气却教我不得不使出了精神力来抵抗。
很快,两人就分出了胜负,丝毫不出我意料之外。
韩筹输了,而且被教训得很惨,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血色早已浸染了全身,这些伤口固然狰狞,却不至于令人心生惧意,唯一让我有些心惊肉跳的却是韩筹四肢上那几枚鲜血淋漓的冰锥。
那几枚冰锥的形状与伤口的位置,与廖子寒那日造成的简直一模一样。
“如何?是不是很眼熟?”陆清笑着放开手,韩筹那具小身子骨便瘫软在地,血液立即在皓白如玉的地面上蔓延开来,红与白的反衬,极为刺眼。
“你想干嘛?滥杀无辜你就不怕有损道心?”我狠瞪看他,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冷硬。
“你在怀虚阁说过,这位韩道友因被人所施搜魂术而致痴,且毫无自保能力,可方才我与他交手时,却发现他的修为并未折损,甚至有与金丹期修士一战的功力,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越是这种关头,我就越不能松口!
“呵,宗主这话我可真不明白,众人皆知搜魂术可致人痴呆与丧失修为,而我与他进入秘境便分散两头,遇见时,他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又不是乘人之危的贼子,自然不会与他产生冲突,更不可能得知他违背常理存有修为。”
“既然如此,那他便具有杀害子寒的可能。”
“呵呵,那按宗主这么说,其他人也有可能,为何偏偏是我们。”
“你当然不可能,人是他杀的,你可以走了。”陆清淡淡地回道,似是不想再与我争辩,卷起一股力道便将我往门外推去。
我心头‘霍’地窜起一股火气,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扯住了陆清的袖袍,大声吼道:“就算人是我们杀的又如何,廖子寒目中无人,欺人太甚,话也不说一句就将人往死里打,不反抗难道等死吗?他杀人就可以,我们反抗就不行,哪有这道理,你以何罪名惩处我们,是虐杀同门还是道德败坏?难道这种事情你们就都没做过?”
“陆宗主,难道你为泄私愤,就不顾道心了吗?”我深知适才脑子一热说出的话有些可笑,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毫无半分说服力,可无奈人单力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拖的一时是一时。
我不可能将韩筹留在这里。
谁知,我这么一扯,陆清倒真的停下了动作,他露出了有史以来最为生动的表情——嘲讽,配合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天理昭昭,因果循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子寒因动了妄念,承受了死的代价,而他,必然因为杀债承受代价,有何不妥?”
“不妥!你又不是老天,不能替代因果,就算是代价也不是你该管的。”我语气坚决,拼死扯住他,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甩出了殿外。
开玩笑,就算对韩筹的生死不管不顾,可我没忘记陆清是什么人,那是原文的六小受之一啊,我怎么敢放任他与韩筹呆在一块!
“你对他倒是挺有情义的,既然放不下他,这代价不如由你来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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