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上面显示的,就是这个房间的景象?
趴在天花板上看了那么久,季榆表示,他绝对不可能认错这个画面。
扭头朝洗漱间的玻璃门上映出来的身影看了一眼,季榆忍不住又往电脑桌那边移了一点。
他实在很是好奇,为什么这上面会显示这个。貌似度一方之前,也没有拿自己房间的照片当桌面的习惯啊?
顺着桌腿一路爬到了桌子上,季榆凑到屏幕前,仔细地观察起上头的画面来。
越是看,季榆就越是觉得这上头的,就是这个房间里的场景。不管是那度一方今天来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还是床头那一杯喝了一半的白水,又或者是被风吹起的窗帘,以及在电脑跟前探头探脑的蛇,都和……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
直接把脑袋抵到了屏幕上,死死地盯着画面中那条和自己做出了同样动作的细长生物,季榆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掉头就想跑,结果他才刚动了一下,他所在的桌面就突然收了起来,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的季榆,就那样直直地和边上的电脑一起,掉进了底下一早就准备好的网兜里。
季榆:……不带这么欺负蛇的!!
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开口“刷”地一下收拢,季榆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
刚刚他是扭了几下,被一起网住了的电脑就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身上磕了几下,那真是疼得他连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那么,现在,”关掉了手机上实时的监控画面,度一方到挂着季榆的网兜前,蹲下身来,弯起嘴角朝里头的小家伙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季榆:救、救命啊!
无比艰难地克制住了惨叫和求饶的欲-望,季榆睁着一双眼睛,无辜地歪了歪脑袋,一副听不懂眼前这个人的话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刻着“你认错蛇了”几个字了。
反正人类对于蛇这种生物,应该都是脸盲的吧……?
默默地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跳出来的,昨天才刚把自己认出来过的许清容的脸给甩了出去,季榆的心里抱着一丝期望。
可惜的是,上天似乎并不怎么想回应他的期待。
度一方看了某条装傻的蠢蛇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直从兜里掏出手机,语速平缓地开始念起上面的内容来:“蛇羹是广东省传统的汉族名菜,主料是蛇肉,制作工艺较为复杂……”
听到度一方所念的内容之后,季榆的尾巴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这个家伙,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念完了某百科上对于“蛇羹”的定义,度一方看了网兜里某个看着明显僵硬了许多的小家伙一眼,笑眯眯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榆:……
他怎么知道他现在该说什么啊摔!
万一他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合度一方心意的话,对方就直接把他拿去煮了怎么办啊?!
完全被对方给震慑住了的季榆这会儿完全就忘了,自己身为妖怪,根本不可能被人用普通的方法煮熟这一回事。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度一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恍然的表情,“我忘了,你现在这样没法说话。”
“——那这样吧,”他想了想,再次开口,“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点点头怎么样?”
这种时候,季榆当然不可能去选那明显就是死路的选项,在和度一方对视了片刻之后,他就乖乖地点了下脑袋。
度一方见状,很好心情地笑了起来。那样子,看得季榆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总觉得,接下来等着他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比被剁了做成蛇羹要来得好。
在度一方松开收紧的网兜口的一瞬间,季榆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逃跑的想法,但最后还是没敢动弹。
这人能捉到他一次,谁知道能不能捉到第二次?
在偿还自己欠下的恩情之前,他再怎么着都还是要待在对方的身边的,总不能一年到晚都防备着这事不是?
再说了,要是到时候度一方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到怎么抓到他上面去了,那这人和许清容之间,不就更加没戏了!
季榆表示,他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发展。
把某个意料之外地听话的小东西给提溜到了床上,度一方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弹了下某个显得有点发蔫的脑袋:“变个样子。”
即使他不知道这个家伙这副样子能不能说话,但就算真的能,让他对着一条会说话的蛇讲话,总让他感觉有点奇怪。
听到度一方的话,季榆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按照对方的意思,化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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