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家伙的眼里,他是会为了这种事而做出什么过激反应的人吗?
将手里被掰断的树枝插回了断裂的地方,季榆弯起双唇,露出了一个稍显甜腻的笑容。
他之前就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分明无论是穆卓阳还是穆向苏,都能够轻易地判定他的实力,可相比起这两个人,在某些事情上有着更敏锐的知觉的邹城,却反而像是摸不清他的底细一般,表露出一副谨慎戒备的模样来。
如此一来,这个问题也就说得通了。
他的修为并未消失,只不过是被那超出了他掌控能力的力量给压制了而已。
——但这对于季榆来说,可着实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鉴于眼下这趣味性十足的局面,他并没有尽早找死离开的打算——事实上,即便他真的想这么做,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做到。
抬起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季榆看着那在转瞬之间便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啧了下舌。
过人的再生能力——在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身上任何地方的伤口,都能在转瞬之间痊愈。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季榆目前还无法确定,这其中“致命伤”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当初在穆卓阳的算计下,离开幻境的那一瞬间,他所承受的伤势,早就超过了一般人的“致命伤”数倍的程度。
在找出这其间确切的界限之前,季榆就是想寻死,也压根做不到。
好在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指尖无意识的划过手腕上的玉石,季榆轻声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身后有一个能够凭依的外挂,确实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不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季榆看向面前被风吹皱的湖面。
在这样一个极度讲究实力的世界,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随意地行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有穆向苏那样一个虎视眈眈地,随时想要把他带走当做自己所有物的人的情况下。
想到之前那个家伙在陷入昏睡之前,面上浮现出的震惊与恼怒的神色,季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
好歹也是顶着魔主名号的人,那个人真觉得他在魔君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除了一身的修为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积累下来?
略感好笑地摇了摇头,季榆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在自己的脚边探出头来的浅色小花。
他体内的那件物体给他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有坏消息。
或许是接触到这东西的时候,他几近濒死的缘故,尽管这玩意儿有着许多作用,但唯有治疗这一面,被最大限度地激发了出来。
就这会儿待在他手里这朵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的小花,都是许多天材地宝都比不上的愈伤良药,——至于他自己的作用,更是这个小东西的数千倍。
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触碰,他都能让一只濒死的鸟儿重新振翅飞向天空。
换言之,季榆现在就是个完美能够治疗所有伤势的、移动的“奶妈”。
——当然,这应该只是他无法收敛体内事物的力量,导致其溢出的结果。
稍微努力一下,他应该可以做到控制这些——至少让自己经过的地方,不会成片成片地开出花来这种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更多的,却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
这貌似,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吧……?
将眼前的状况整理完毕,季榆不由地抬手按了按额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还真是他碰上过的最简单与最麻烦的情况呢。
低笑了一声,季榆转过身,朝远处的群山缓步走去。
穆卓阳对他的生还本就抱有怀疑与探究的心思,时日一久,对方肯定能打探出事情的始末来——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种事情,对方还是能够做到的,如此一来,两人的交集显然无法避免。
虽然季榆从一开始,也就没想过避免就是了。但不得不说,此刻这种由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情况,着实比他预想当中要好了太多。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唇边的笑容略微加深,季榆觉得,他有必要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
而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的事情。
在脑中将现有的信息翻阅了一遍,季榆很快就选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比起魔界那两个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家伙来,仙界那个在意别人的想法与看法的仙君,才是这时候更适合他的选择,不是吗?
更何况,季榆可没有忘记,当初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那个家伙还朝自己身上来了一下来着——虽然正常情况下,那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但托了穆卓阳的福,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直接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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