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思,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有的时候,就连一个人自己,都无法完全弄清自己的行为所代表的含义。
唇角的弧度微微加大,季榆眨了眨眼,像是真的听不明白穆卓阳的意思一样。
见到季榆的样子,穆卓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季榆的面前蹲了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先前那个仙界的人下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意思,要是换了其他人,在挨了那样一下之后,这会儿应该连站起来都无比艰难了,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还有闲心去撩拨别人。
想到刚才这个家伙差一点就能吻上柳君迁的双唇的情景,穆卓阳忽然有种无端的气闷。
这个人对于他,可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
看了一眼没有对自己的话表示什么异议的人,穆卓阳伸出手,小心地解开了由于之前的攻击,而出现了一道口子的衣服。
然而,那被包裹着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迹的皮肤上,却见不到任何伤口。
眉梢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穆卓阳擦干那尚未干涸的血迹,如同在寻找什么一般,一寸寸地在季榆的小腹上摸过去,那过分细致的模样,看起和治疗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你再摸的话,信不信我叫了啊?”见穆卓阳的动作越来越得寸进尺,季榆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开口警告了一句。
他又不是什么不通人事的小孩,这个家伙,真以为他察觉不到对方手上带着的挑-逗意味吗?
季榆表示,他要是真做起这种事来,绝对比穆卓阳要来得熟练得多。
虽然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到骄傲的事情就是了。
听到季榆的话,穆卓阳不由地弯了弯嘴角,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配合地说点什么?”
比如某些话本当中,经常出现的那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之类的?
“……”季榆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声,“你可以试试。”
他觉得,要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肯定会是十分有意思的情景。
也许是看出了季榆的那点小心思,穆卓阳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原本贴在季榆小腹上的手,起身轻轻地捏住了季榆的下巴。
他看着面前由于敞开的衣襟与沾染的血迹,而看起来有些脆弱的人,一双弯起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叫一声给我听听?”穆卓阳开口说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勾人沉沦的磁性,微微扬起的尾音让人的心尖不受控制地一痒,如同被毛茸茸的猫尾巴扫过一般,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季榆突然就有点体会到,曾经在自己做类似的事情的时候,另一方的感受了。
和穆卓阳对视了好一阵子,季榆张开双唇,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吟:“啊……”
有如小猫的叫声一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染上了些许情-欲似的甜腻,让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颤。
穆卓阳:……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胸口一瞬间被勾出来的欲-望,穆卓阳眯起双眼,捏着季榆下巴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我想,”他凑近了靠在树干上的人的面颊,变得暗沉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压迫力,“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这个人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某方面的意思,应该足够明显了,他可不觉得这个人,会将那些都当做没有任何意义的玩笑。
和穆卓阳对视了片刻,季榆倏地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你希望呢?”
说起来也是有趣,自从和穆卓阳接触开始,季榆就不止一次地见到了对方眼中对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兴趣,可哪怕是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对方也从来没有对他做出过任何超出某条界限的举动过。
——作为魔界的主君,这个家伙,可不是那种会克制自己欲-望的人。
在幻境之前,季榆还可以将之解释为对方担心妨碍到定下的计划,可他这一回苏醒之后,这个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也仅限于亲吻——要不是对穆卓阳的性子有着基本的了解,他都险些要以为,这个家伙是那种坚持“要先得到一个人的心,再得到一个人的身”这套理论的人了。
只是,那样的人,显然是不可能教导出穆向苏那样的性格的。
说是好奇也好,说是恶趣味也罢,季榆着实有点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眼前的这个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有风吹来,扬起了季榆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拂过穆卓阳的脸颊,带起些微不明显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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