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得寻回来。”
司徒凛抱臂倏然一笑,面上又恢复悠然神色:“其实我这些天还在想,届时该给自己的格子里留个什么,结果今儿早上听你一嘀咕,倒有了个主意。”
云濯挑眉:“嗯?”
司徒凛道:“与陶青绀一战,你我若能寻回那《机关精论》,也算兜兜转转物归原主。不如就劳烦天狼君再将之合一放于阁中,让某沾沾你的光吧。”
云濯回头白他一眼,语气却稍缓和:“魔尊大人,你挺会捡便宜偷懒。”
“哎,过奖过奖。”
司徒凛将人一揽,指了指那画卷:“不过呢,从他俩到咱俩,这可真真是机缘百转妙不可言,怎么也得向先祖意思意思不是?”
这次,云濯难得没再噎他,沉默须臾任微风拂过一室静谧,终朗然颔首:“好。”
语罢,窗内二人相视一笑,窗外事态飘摇风雨如晦,自此剑所指志所向,皆已无惧无畏。
第六十四章 归离怨 其一
不日后清晨,陶青绀处虽仍无甚动静,段昭英倒率先协着三位少年匆匆来访九淼闲幽斋。
但见那在望泉镇中重伤的道士经一番修养已伤势大好,此刻虽是翻墙溜院走了点捷径,却仍发冠高束,道袍翩翩,如昔日无恙时般端得一副沉稳面容。
只不过,来时大约因对苍灼一事有所耳闻,双眉仍微皱。直待到被小七小十请进室内,瞧见某位“重伤卧病”的人有说有笑全然没事,还和青丝成雪的云濯边拉拉扯扯边迎上四人,道士终是神色微变,面上陡然浮出丝嫌弃意味。
然须臾思量,许又念起了近来人人皆知的江湖消息,见怪不怪轻嗤一声:“哎,道爷早说看你俩不对,结果这一路过来一路听着消息,还真是一朝受伤月余不见,这就成对断袖了?”
此语意为调侃却分外直白,想起段昭英昔日便对他俩的关系有点看不过眼,云濯见好就收,抽手而出,挠头不语。
而一边的司徒凛却似脸皮比他厚些,毫不觉有异般微微一笑,大方点头承认:“嗯,反正月余不见,我这只白捡来的暖手炉,已是要跟定某一辈子了。”
语罢,就见剩下仨小子也皆神色微变,司徒泠摇头欲言又止,宁攸稍惊之余捂嘴不语,白晓则干脆三两步蹦到云濯怀里,笑吟吟道:“断袖不断袖又怎样?我看千玄哥和如止哥经历了这么患难,本来就心有灵犀般配非常嘛!若千玄哥哪日娶了个姑娘,我还会觉得奇怪哩!”
“哎,你什么意思?”
少年这后半句话听得云濯眼皮一跳,伸手弹弹小子额头:“这是也像那江湖小报般,嘲我没拉过姑娘手就先跟男人成亲了是不?”
“哪敢哪敢。”
白晓“噗嗤”一笑,意犹未尽道:“不过千玄哥,你还真没拉过姑娘的手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意言语正让调侃者抓住把柄,偏偏还整了个自损三百,云濯面上有点挂不住,顺手怼人一下:“念在我当年就过你的份儿上,给你千玄哥留点面子行不?!”
“好好好,没问题。”
见人急眼赶紧顺坡下驴,白晓憋笑之余连连点头,不作言语。
久别重逢终又作调侃揶揄,一大一小的惊乍之态倒教司徒凛也看得唇角微扬,片刻后抬手示意守在门口的小十给四人上茶,继而有所思般望向段昭英:“说来,自望泉一战后波折颇多,想来道长虽人事不省,我俩走后应也能道听途说了解下些许,那此番前来九淼怕不只是为了叙旧和调侃在下吧?”
“啧。”
段昭英咂咂舌,抽开椅子依言落座:“这话说的,道爷我当然不是会千里迢迢来关心你俩断袖不断袖的人,之所以这会儿前来,还不是因为武陵那边出事了。”
“武陵?”
虽是被大哥一气之下扫地出了门,但听闻自家出事,云濯仍心下一滞:“怎么回事?”
段昭英朝身后三个小少年抬头一叹:“唉,个中经过我也没全弄明白,你们先给他俩讲讲吧。”
白晓在云濯怀里抬起头来,糯糯嗓音略带急切:“千玄哥,那日我不是依你之命回武陵搬救兵了么?可云家主心有所魇,在空谷阁中闭门不出数日,连面都没与我见便打点车马去了无定观。我束手无策心下焦急,只得央着司徒子寒和宁攸同我一道去求白泽君相助。”
“你们果然是去求我二哥了。”
想到昔日与小少年分别前的记忆,云濯心中有所思量。可现在环顾周遭并未见云辰前来,四人又姗姗来迟,他略一皱眉:“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当时他没答应?”
司徒泠摇摇头:“不,闻你与我兄长有难,白泽君当时是答应了的。只是顾念段道长伤势又闻苍灼已除,便决定先缓几天再来寻你们。岂知这一缓不得了,后来武陵那儿也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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