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名字虽然叫得长,这却委实不是什么光彩招式,无非就是一人负责制造烟幕迷人眼,另一人负责借机出其不意偷袭敌人,然后再趁乱脱逃,任烟幕散去之后留下敌人独自跳脚。
云家武学剑法为主,并无暗器毒雾一类,所以当年一般是司徒凛制造烟雾,云濯负责偷袭,昔日回忆渐上心来,他抬眼一望旁边人:“这次怎么换我制烟了?”
“林中湿气太重,我身上的烟幕弹受潮用不了。”
司徒凛道:“何况你现在又无甚武功,不如换着来一次。”
“好吧。”
对方所言不无道理,云濯点头应下,伸手展开五指,放飞几只蜂儿,见其灵活地扬高跃低,振翅飞起之时,又悄悄按诀,小指一勾。
轰——
几乎是瞬间,爆炸声轰响林中,漆黑的浓烟夹杂着泥土与血腥气直冲天际,周围黑衣暗卫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便被气浪尘烟掀得连退几步。
与此同时,数枚暗器自尘土中破空而出,凌厉霸道走势诡异,几名黑衣人躲闪不及,皆被命中手脚,哀叫连连,更有甚者跪倒后再不能动。
“快走!”
多年未用的招式助得今日脱困,眼见局势稍缓,司徒凛将那被劫持之人一脚踢翻在地,又拽起旁边人,施展轻功纵身离去。
踉踉跄跄被拽着走,片刻后二人已自爆炸之处跃出不少距离,但云濯这壳子到底受了伤还没武功,失血头晕,眼前发黑,渐力不从心。
片刻,那晃晃悠悠之姿终于引起司徒凛的注意,紫衣人也未作多言,停下步子当机立断,背对着他俯下身去:“上来。”
“啊?”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云濯略一怔愣:“你要背我?这不好吧?”
到底都是男子,他还顾念着点君子世家的礼义廉耻,更想着此等狼狈危难时分不能牵连他人,挠头道:“其实走慢点也可……”
余音未落,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等不及的司徒凛反手一拽,硬生生伏在了他背上。
那人的后背不算宽阔,也不算温暖,但是似乎有种颇能让人安心的气息。被这么一折腾,云濯自己也有点想以逸待劳,索性象征性挣了几下,以被按住手制止而欣然放弃。
司徒凛扶住他腰臀,纵身一跃继续向前:“走慢点?你若不想一路滴滴答答的血痕和慢悠悠的步子招来追兵,那便从我身上跳下来,自己走慢点吧。”
“喂,怎么说话的?!”
虽知对方所言有理,但字字句句似皆是在埋怨自己,云濯仍听得不对劲儿,借势一拍他背:“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别恩将仇报行么?”
司徒凛没搭理,稳稳扶着他的身子继续往远跑:“那些黑衣贼子没死还知道了我们身份,待会儿察觉之人只怕会越来越多,得赶紧找段道长汇合。”
“嗯,不过刚刚那爆炸响动不小,道长应该能察觉方位吧……”
云濯两手环在司徒凛颈子上,又用余光看了眼他肩上被自己伤口渗出之血染红一片的包袱,随口道:“哎?那红枫可是在这包袱里?你看清了?”
司徒凛背对着他点点头。
“呼,那还算没白来这趟。”
云濯一叹气:“什么盗尸奇案,什么血红枫叶……光开头就这么折腾人,以后还不定搞出多少幺蛾子,真烦啊!”
司徒凛未作言语,跃出几步后眉头一皱,默默停下了步子:“不对,有人。”
“啊?”
失血失得有点昏沉,加上没化狼形,云濯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觉出异常,疑惑地咂咂舌:“哪儿有人?”
谁知未及语罢,身侧已有几根梅花针直冲他面门而来,好在司徒凛早有察觉,身形一转,任之射入一旁树干之内。
还,还真有人?!
云濯气息一滞。
司徒凛望着那一片密林:“偷袭已被破,兄台还请现身吧。”
语未落,但闻一棵树后枝叶窸窣,黑衣身影侧身闪出——是那曾被他们所擒所挟持的黑衣人。
云濯略一皱眉:“……你?一人?”
看样子并无其他帮手跟来,只此孤身前来偷袭,倒也是胆子不小。
那黑衣人抽刀怒道:“反正丢了腰牌,又铸此大错,回去也是死,还不如和你们拼了!万一杀得一人,或能将功补过!”
“还想杀得一人?你口气不小!”
身后忽又传来一身怒喝,霎时一把带着寒意的剑凛然飞过二人身侧,直直朝那黑衣人刺去。
本是只顾专心与二人对峙,哪曾想另边又刺出一剑,黑衣人躲闪不及直直挨上,胸前鲜血喷溅一地。
“你!”
他颓然倒地,圆瞪的双目看向深深刺入自己体内的宝剑。
——柄有鹤纹,刃带寒气,是那曾在紫竹林中被他伏击的道士之佩剑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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