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你有何资格对着本尊叫嚣!莫非真以为耍些小聪明就能让本尊把你放在眼里,极境以下皆蝼蚁!而你,连蝼蚁都不如。”
傲慢的姿态,嗓音冰冷,清晰入耳。
齐木弯下腰捂住口,抑制不住咳嗽,鲜血顺着手腕流下,听到这句话,浑身颤抖,眸光闪烁,恐怖火海中,拖着重伤濒死的残体,缓缓站直,断裂的骨骼发出恐怖的咔嚓声,随时能倒下去却偏偏站得挺直。
“我从不曾相信您会对我上心,现在是,以后也是。没有普通人刚出生就能证道,我是蝼蚁,但也仅仅是现在。”
他比渊落矮了一个头,身材消瘦,面上毫无波澜,静止的火海中却有种坚毅的气场,实力相差悬殊在这一刻却毫不逊色。
渊落停在据他半米处,再未近分毫,浑身纤尘不染,无嗔无怒的模样,捉摸不透。
“本尊不需要废物,若想让本尊留意于你,那便试试看,看你能否逆天位及人上。”
齐木定定地站在原地,他硬撑着一口气,刚才平稳说出那段话已经是极限,此刻若是被碰一下,不出意料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
青年衣衫褴褛却看不出半点狼狈,本是强弩之末,在其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倪端。
“尊上,您请拭目以待。”
渊落拂袖,静止的炼狱场景如破碎镜面般寸寸剥落,恐怖能量湮灭消失无形,没有一丝的风,齐木并没有倒下。
“蝼蚁之命不过尔尔,趁本尊还没反悔,滚!”
竟然就这么放过了,果然和仙尘说的一样。
“是!”
齐木微微行礼,挺直着转身,像无事人一般后退,然后一步步离开此地。背影看上去没有一丝的佝偻,似乎和先前被叫滚之后没脸没皮地离开没有半分两样,只是细看之下双脚有些颤抖罢了。
突然,他停下来。
“尊上,不管您信不信,我是走进去的,并不是擅闯。”
渊落站在原地,遗世,看不出半分感情流露。
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齐木都没有回头。
每个人都有一块隐藏极深的密地,不让任何人越足。渊落在意的或许便是禁地那人,齐木不小心进入了。此刻,不知为何,前者依旧捉摸不透,而齐木神情恍惚。
齐木背对着渊落,额上冷汗直冒,受伤惨重,没有痛觉呼吸困难格外难受,整具身体都感觉不到是自己的,直至方向感全无地走了许久,手臂颤抖鲜血直流取出仙草灵泉,手不听使唤握都握不住,滚落在地像在嘲笑。叹了口气,眼前模糊,天旋地转般却依旧不愿昏迷。
走远点,就算倒下,也要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晨光熹微,魔域的清晨终年冰寒,却很少有感觉到冷的时候。不远处一片黑竹林,叶片纤长漆黑,摇曳生姿,适合隐匿。
齐木很固执,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坚持。他自小生长的环境似乎造成了反效果,他不愿发怒也懒得憎恨,哪怕濒临险境也能乐观向上,与生俱来早已成了习惯。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面对怎样的人,遇到怎样的事,都不会怨天尤人悲观到底。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主角的潜质,主角的不死光环在他身上似乎没体现半分,生死线上徘徊为了生存而变强。这种人,就算知道自己体内有蛊虫,知道短时间内不会造成麻烦后,甚至能完全忽略这颗定时炸弹,性格如此。
没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就不会尽全力。
就在刚才,渊落彻彻底底给了他一击,当头棒喝。终是给了他不得不变强的理由。
每个人都有活在世上的方式。他可以不强,却不能服软;他可以崩溃,但疯过之后生活还是得继续。
齐木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本能地直起身继续往前。
禁地外。
渊落转身看了眼,眸光有些复杂,并没有走进去。
他不知想了些什么,似有所察觉,陡然一顿。光影闪过瞬间消失在原地,身形如电,席卷而过,飓风掀开草地,长长的大道延伸至远方。
突然,数道光芒从四方冲来,八道人影俯首跪在他面前。渊落停下,恐怖威压瞬间倾身而出,跪地的八人浑身颤抖。
“我等守护禁地,此等疏忽罪该万死。神阵苏醒必是有侵入者,惊动了尊上,已是罪大恶极,我等誓死捉拿此人就地处决,再以死谢罪!”
“那人已死,尔等不必多此一举,”渊落浑身气势陡涨,杀意瞬间消弭,下巴微扬:“看在以往的份上,死罪可免,继续守护禁地,出本尊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再有下次,杀无赦。”
“遵命!谢尊上开恩。”
狂风袭过,瑟瑟发抖的八人面色惨白,抬起头,压迫感十足的魔尊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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