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废了好大的劲才平静下来,嗓音低沉了一截。
“这些齐木知道吗?”
说完转身背对着几人,又道:“好,你们下去吧,我得冷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对,齐木并不知道。只要知道这些,没有人能冷静谈判,更何况他还对此抱有希望。
神墟宝殿。
高调拍下数件神珍,出手阔绰毫不收敛,虚川等人甚是惹眼。
齐木更是被冠以白狐公子俊美无双的美誉,无数人欣然向往,四处都有人打听他们的身份。
人潮人海中,四人一狐独坐一静僻处,田白朝着高台处扬扬下巴,对齐木传音道:“我听到那人说要一个人去花园走走。”
白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指着方向。
“我过去看看。”这里屏蔽声音,相隔超过十丈便细若蚊音听不清了,而齐皇所在的高台离此地何止千丈,齐木却对田白的话深信不疑,立即起身朝着白狐所指的方向走去。
这么大的地方换做别人,要寻人好比大海捞针。但田白不一样,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进入殿内,沿途吞噬神魂,以一道黑雾鸠占鹊巢夺人躯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迹在人海中,靠近齐皇所在处。
这神通让人望尘莫及,没人比他的消息更灵通偌大的殿内只怕有几百人都被他夺舍,不得而知。
从进门到现在秦休总和那几位形影不离,同四方来者打招呼,根本不得空暇凑过去和他独自谈话。
趁着最大的盛会还没开始,齐木兜兜转转离开中心内殿,穿过回廊,沿着小径来到一处盛苑,花团锦簇,花香迷人,灵气惊人的浓郁。偶有修士联袂赏景,也不在少数。
然后他看到了秦休,被三位王公子弟围着,一锦衣黄袍男子抬手拽着他的衣袖。齐木认不出那张脸,只知道是皇子无疑。
秦休冷漠地甩开衣袖:“滚。”
皇子一个踉跄,不知说了些什么,秦休始终无动于衷。三人脸色阴晴莫辨,愤愤离去。
经过齐木身侧时候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都不知道,嘴里嘟囔道:“什么时候听他说一句话超过三个字的,习惯就好。”
“……还没见过他这么不近人情,倾慕他才真是作孽,六皇子真够悲催。”
不远处,六皇子不依不饶,挡着路怎么也不让开:“你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他不在了吗,这里谁都尊敬你,哪里不如他!”
连皇子都不必放在眼里,可见秦休地位之高,毕竟是丹神弟子,齐皇也不敢拿他怎样。齐木走近几步,见他安好宽心了不少,正要转身离开,听到一言,陡然停下。
“人死了就死了,与我何干。”秦休不耐烦,三年不见却像变了个人一般。
那皇子很错愕:“你总算想通了么,太好了,其实我……”
话没说完,一道白影窜过,趁其不备猛地抓破了他的衣袍。一只雪白的狐狸狭长的眸子上扬,高傲而不屑地看着他,龇牙咧嘴。
下一瞬,一道冰冷的嗓音打破沉寂。
“白狐顽劣,多有得罪,打扰了二位。”
齐木弯腰,抱起白狐。
先前被粗暴地扔出去砸向此地的白狐一脸不情愿、慢悠悠地顺着齐木手臂趴在臂弯里,尖脸埋在胸膛里,露出半只狐狸眼,咬牙切齿。
秦休皱眉,连看都没有看来人一眼,从两人间离开。皇子狠狠瞪了齐木一眼,拂袖而去。
齐木一步跨出,却发现秦休并未走远,直接挡在他面前。抱着白狐,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神器陌生得很,想说的话突然间全忘了。
“让开。”秦休很疏远。
“既然不巧碰见那我就直说了,虚川和璎珞你该认识,我们四个从哪里来你应该再清楚不过,看你和齐皇那么熟我们有些担心,望你看在以往的份上,不要把我们的身份说出去。”地府和齐国现在水火不容,秦休也该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齐木只觉得说这些根本多此一举。
“你们不该来的。”秦休总算看了他一眼,“滚出齐国。”
齐木和他对视:“如果说他没死并且已经安然归来了,你会跟我们离开吗?”
秦休瞳孔微缩,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来这里了?”
齐木正要想着怎么回答,突然秦休脸色冰冷至极,传音道:“不准伤他分毫,不准他来此地,若是来了让他赶紧离开。”
秦休说完人已经在十丈开外,就在此时,有数位身着长老长袍的人向此地走来,但见秦休神情微松,恭敬有礼地给他引路。
后者头也不回地没入门内,进入大殿内。
齐木顿了半晌,无形波浪荡过身躯,最大的盛会要开始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通体冰凉。
回到殿内,与三人会合,几人来到单独的雅间,观赏盛典。璎珞是为神器而来,无缺神器就不指望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没人会蠢到自己不用拿出来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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