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终还是见了宁妃。宁妃现在对皇上的怨恨比天大, 得不得杀了皇上,为自己那可怜的儿子报仇。除了最开始把皇后让她自尽的事如实说了之外, 剩下的就尽是怨怼之言了。
皇上听得心烦,这宁妃也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所以惹到他了,他自然也不会网开一面,何况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反而怨皇上没给她儿子希望,才使得她儿子出此下策。
最后, 皇上不耐烦了, 直接把宁妃打入了冷宫, 永世不得出来。
三日后,宁妃用自己的血写了满墙的怨怼、痛骂之语,悲惨又可怖,最后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皇上恨极了,将宁妃的父亲罢职,全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而被宁妃写满了血字的屋子也被下令拆了,宁妃的尸体被一席草帘裹了,丢进了乱葬岗,但表面上还是给宁妃举行了葬礼,只不过棺是空了,只道的人也不过几个罢了。
办完了宁妃的事,贞贵妃回到自己宫中,微微叹了口气。
“娘娘为何叹气啊?四皇子一脉除干净了,应该是高兴事啊。”苗玉给贞贵妃上了茶,有些担忧地问。
贞贵妃勉强笑了笑,“讲真的,皇上真是每一次处置后妃,都让本宫看到他更薄凉的一面。宁妃入宫那会儿,皇上也是很喜爱的,那会儿,怕也是山盟海誓说了个全,可是呢?说抛也就抛下了。如今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也未免太过了些。”
“娘娘,您这话跟奴婢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到。”苗玉紧张地提醒。
“本宫知道。”贞贵妃觉得自己这也算是兔死狐悲了吧?万一他儿子没斗过皇子,怕是她的下场也不会比宁妃好到哪儿去。
之后一段时日,宫中、京城都很安静,没有发生特别的事,也没有什么收获。
秋收的粮食已经都打完藏好了,百姓们也开始准备安稳闲适的过一冬,待到明年开春再开始新的忙碌。
北风吹起,今年的初雪如期而致。
封钦让人准备了热锅子,带着江翊去了赏景的小楼,边看雪景边吃锅子,暖和得很。
封钦将涮熟的菜夹到江翊碗里,“你应该多吃点肉,这整天吃青菜叶子的,怎么能抗寒呢?”
近来江翊胃口奇怪,就喜欢吃菜,怎么做都行,能吃下一盘子配满满一碗饭,但就是不见长肉,可能都长肚子里那个了。
“我觉得挺好的,喝个汤也一样暖和。”
封钦笑道:“你这晚上喝多了汤就要起夜,不遭罪啊。”
一般一起夜,江翊就要好一会儿才能睡着,所以近来起床也是格外晚。
“没关系,反正熬几个月就是了。”
“你倒想得开。”封钦将烫熟的肉全捞进了自己碗里,然后挑了一块小的蘸了酱喂到江翊嘴边。
江翊也没拒绝,他不是不能吃,只是不想吃而已。
“等雪停了,路肯定滑,你这几日进出都小心些,别摔了。”封钦嘱咐道。
“知道。”江翊笑了笑,继续吃他的菜。
等吃了个半饱,江翊就不再动了,一会儿厨房会给他送清淡的蔬菜粥,也是他近来最爱,所以还要留点胃口吃粥。
喝着茶,江翊道:“那香送进宫去没被发现什么吧?”
“没有,现在母妃和懋妃娘娘处只要父皇去,她们都点。不到过年,父皇肯定得病一场。”那香也没别的用处,就是能让人生病,但为保险起见,调香时特地做的是见效很慢的。等父皇病了,就是看大皇子表演的时候了。
“那就好。定要让母妃和懋妃娘娘按时服药才好。”为了抵抗香中致病的东西,宋颀给配了药,每天按时吃才能确保无虞。
“嗯,每次进宫请安我都有嘱咐。”
“那就好。”
蔬菜粥送上来,江翊刚喝了没两口,佑兴就跑了进来,“王妃,手底下的人出门采买的时候,听到百姓们在传,说府上二小姐找到了,还把大小姐夫家闹了一通,大小姐孩子早产,没保住。”
“这些破事跟王妃说什么?”封钦有些不太高兴。这不是让江翊操心吗?再说,江月薇抓住就行了,其他那些烂事让平南将军府处理就是了。
江翊一摆手,对封钦道:“佑兴也是怕我后来知道,心下不安。别苛责他。”
随后又问佑兴,“具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回王妃,奴才听下面人说,是江二小姐找到了苍府,大闹了一通,摔了不少东西,说是手上有匕首,所以别人也不敢轻意靠近。摔完了仍觉得不够,就威胁起了大小姐,说是要银子还是什么的,苍家人办不到,她就把大小姐往柱子上推。结果大小姐肚子撞到柱子上,顿时就疼得不行。后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把孩子生下来了,但孩子气息微弱,大夫尽力医治,但没有一个时辰就夭折了。现在官府已经把二小姐抓了起来,城中也是沸沸扬扬地在讨论这事。”佑兴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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