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卞抬眼看向龙静婴, 问:“我能不喝吗?”
龙静婴看着苏卞, 问:“夫人为什么不想喝。”
苏卞皱着眉头,“太苦了。”
龙静婴伸手替苏卞拢了拢身上的被褥, 接着回头看向身后的月瑶:“去拿蜜饯过来。”
月瑶应了声是,领命退下。
接着, 龙静婴再次回头看向苏卞, 淡淡道:“喝了药吃完蜜饯就不苦了。”
苏卞仍紧拧着眉头, “这已经接连喝了三天的药了,还得喝上几天啊?难不成要喝一辈子不成?”
龙静婴轻声道:“再喝上五日就好。”
苏卞抬头看着龙静婴,表情不解:“这到底是什么药?是因为我生病了吗?可我觉得我的身子似乎并无大碍。”
龙静婴轻描淡写:“夫人前些日子着了凉, 身子还虚着,便让下人熬了些补药。”
苏卞下意识道:“可我觉得我的身子好好的……”
龙静婴安静的看着苏卞,没说话。
两秒后,苏卞默默无言的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药碗。
苏卞紧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 喝完之后,龙静婴立刻体贴的捏起一个蜜饯喂进了苏卞的嘴里。
苏卞就着对方的手将蜜饯含进嘴里,蜜饯的甜味立刻便将那弥漫在嘴里的苦味给掩盖了过去。
含住蜜饯后, 苏卞难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龙静婴看着苏卞不大好看的脸色,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苏卞的脸,柔声细语道:“……夫人再忍上五日便好。”
想起那黑乎乎的药,不是很想说话。
过了一会后, 苏卞抬眼看向龙静婴,问:“月姑娘说我只要一直喝药,身子好了之后,便也就能想起些什么来。可我现在都喝了
三天的药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龙静婴神色不改,“夫人莫急,此事得慢慢来。”
苏卞眨了眨眼,问:“我以前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做什么的?有亲人吗?”
龙静婴镇定自若的开口:“夫人以前是苏府的大公子,因为一次变故,苏府的其它人全部被满门抄斩了。”
苏卞一怔,下意识问:“那为何我还活着?”
龙静婴的手指抚向苏卞面颊边垂落下来的青丝,淡淡道:“因为我把夫人接了过来。”
苏卞恍悟,“所以因此才逃过一劫吗?”
龙静婴嗯了一声,声音磁性又低沉。
苏卞接着又问:“那我叫什么?”
龙静婴手指一顿,然后薄唇微启,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苏卞。”
苏卞听了,再次恍悟。
苏卞道:“我也觉得这是我的名字。”
龙静婴眼眸深沉:“一直都是。”
说完后,苏卞在床上动了动,似有些坐不住了。
苏卞忍不住道:“……我想出去转一转。”
果不其然,就像前两日那般,龙静婴立刻毫不犹豫的再次回绝了他。
龙静婴声音微沉:“不行。”
苏卞小声辩解:“只是出去转一会罢了,一小会……”
龙静婴将声音放软,“你身子还虚着,要是又着凉了该怎么办?”
苏卞默了两秒,看着龙静婴,再次忍不住道:“可我觉得我的身子应该没那么弱……”
龙静婴看着苏卞,像刚才那般,不说话。
苏卞默默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龙静婴抬手摸了摸苏卞的脑袋,低声轻哄:“夫人再忍上五日就好,嗯?”
苏卞精神不振:“嗯……”
苏卞顺着龙静婴的动作,重新躺下。然而因为睡了一天的缘故,他毫无困意。
苏卞睁着眼看着床底,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知怎么,总是隐隐的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究竟违和在哪里,苏卞却又说不出来。
还有他前些日子……真的落水了吗?
为何他一点也感觉不到?
……
同一时间。
苏卞消失不见后,玄约的第一反应便就是朝中的某位大臣,因为此次殿试的缘故,记恨在了心上,而对苏卞动了手。
然而玄约几乎将那些在殿试中安排了自己人的大臣们的府中都翻了个遍,那些大臣们也跟着‘审’了又‘审’,也没能审出什么
来。
难不成,是有人在撒谎?
还是,当真是另有其人?
……
两日后。
准确点,应当是喝药的第五日。
苏卞看着面前的药碗,苦大仇深,半天没动。
龙静婴将碗不动声色的向前推了推,接着静道:“夫人,喝罢。”
苏卞皱着眉头,还是没动。
龙静婴轻声哄道:“若是夫人喝了这药,我就答应夫人一个愿望如何?”
苏卞听了,立刻便就有了反应。
苏卞蓦地抬头:“当真?”
龙静婴静静地嗯了一声。
苏卞马上便毫不犹豫道:“我想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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