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处都是树,你在哪里避雨有差别?”
呃……好像是没啥区别……
“而且这棵树并不是最高的,没有避雷针的作用。”
好吧……她也只是吐槽一下。
“可我感觉躲不躲区别也不大。”树下虽然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雨太大了。”
“反正都淋雨了,要不我们找个更适合避雨的地方吧……”
陆健宁觉得她应该是很不喜欢在树底下避雨,附近也确实没什么合适的地方,于是就同意另寻他处。
两人冒着雨找路,视线很差,雨大得甚至都睁不开眼。
途中陆健宁坚持要拉着白兰的手,虽然感觉没什么必要,可他说怕他们走散了。白兰觉得也有道理,这两个人一起还没什么,要真走散只剩她一个,想想还挺可怕的。
找了七八分钟都没找到避雨的地方,可雨势却越来越大。眼被雨迷得不行,陆健宁拉着她往树荫下躲。
“啊————”她只觉得右脚一空,整个人往右倒。
陆健宁觉得手一沉,下意识抓住,低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
“别往下看!!”
这话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她头一低,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冷静!你冷静一点!”陆健宁用两只手拉也没能把人拉上来,只怪下雨太滑,他想抓紧她的手已经不容易了。
“陆总!!你千万不要放手啊!!!”她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千万千万不要放手啊!!!”
“你放心,我不会放手的。你别乱动,我想办法把你拉上来。”
“嗯,你不要放手,我不想变成筛子!!”天知道这山上怎么会有那么大个坑!坑就坑吧!为什么底下扎了那么多削尖了的竹子,这要掉下去不死也残。
陆健宁觉得他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可光是稳住自己不被一起拖下去已经用尽全力,他感觉到手中的那只手腕一点一点往下滑。
白兰也感觉到了,本能让她拼命抓紧陆健宁的手,指甲甚至掐进了对方的皮肤里,血顺着伤口溢出,被雨水冲淡。
白兰觉得自己的左手像是废了一样,疼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而右手则用力抓在泥壁上,泥水不断从指fèng中流下。
她也在想尽办法减少陆健宁的压力,右手抓着的泥壁却感觉越来越松,直到一整块泥石被她抓下。
陆健宁只觉得白兰整个人往下沉了沉,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很快就麻木了。
“陆总!!”白兰感觉到陆健宁力道一松……
她心中划过一丝绝望……
白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坑里出来了,陆健宁坐在她身边,一脸劫后余生的表qíng。
“陆总……”
陆健宁疲累的喘着气,看看她身后。
“老大!?”她这才注意自己身后站着叶随影,刚才那一下把她拽上来的力道显然是他的。
“白兰你没事吧?”
“老……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叶随影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狠狠哭了起来:“哇————我以为我要死了!!!”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能用痛哭一场来表达。
叶随影轻轻拍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此刻在白兰心中叶随影就是救世主,就是神,就是上帝,就是再次赋予她生命的存在。
“老大……我……”
“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
“嗯……”下那么大雨三个人从里到外就不提了,就连那一身泥都让雨水冲得差不多了。
叶随影拉了陆健宁一把,准备回去,忽然问:“白兰你脚怎么了?”
“啊?”脚?她脚怎么了?有些迟钝的动了动脚,一股钻心的疼。“好像是刚才滑下去的时候拐了。”
叶随影看看陆健宁又看看白兰,叹气:“来吧。”
来什么?
“啊!”白兰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一下子就离地一米了。
公!公主抱!!
长那么大都没被人公主抱过啊!
“别乱动,路不好走。”
白兰瞬间乖了,脸扑在叶随影肩上都感觉抬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太丢人了!
可是!可是!可是!
这是公主抱啊!!!
此刻心qíng难以言喻的陆健宁:“……”
————
“脚踝有点错位,忍着点。”
白兰死死咬着牙,紧张的整个人都在抖。
“你紧张什么?”
“老~~大~~你~~~~轻~~点~儿~~~”
“抖什么?”叶随影觉得挺奇怪的,他都还没动手呢!“没事,一下就好了,没什么感觉。”
说着手一动,就听白兰一声惨叫:“啊!”
“白……白兰姐……”大概是表qíng太痛苦了,无qíng都被吓得半死。
“疼死我了!!”白兰眼泪都下来了,可见刚才那一下不是盖的。
“疼?还有哪里疼?”叶随影觉得奇怪,又检查了一遍:“没事了呀,怎么还疼?”
嗯?
白兰动动脚,真的不疼了。
“呃?好了……”
“当然好了,敷点药膏明天就没事了。”
虽然手还是麻的,脚踝也有点酸,但确定自己安全了的她瞬间就活泛了:“老大~~你怎么会……”
“白兰!”叶随影表qíng严肃,非常、十分以及极其的严肃。
不止白兰,所有人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整整十分钟叶随影都在教育她,那叫一通批评,白兰觉得她长那么大就是在学校里都没被老师这么教育过。
她真的相信老大是当老师的,真的!
“老……老大……要不你让白兰姐先去洗个澡?”本来应该白兰先洗,不过她脚疼得不能动,所以就让陆健宁先去。这会儿他都已经出来听了会儿批评了,叶随影显然还没说完。
白兰装可怜,叶随影也怕她真感冒就放过她这次。她逃一样冲进浴室,这辈子大概都没那么热爱过洗澡。
叶随影看了陆健宁一眼说:“手处理下,别感染。”然后就出去了。
等白兰出来的时候陆健宁的手臂已经被缠上绷带,缠得有点多,搞不好还以为是什么重患。
“陆总……对不起。”都是她的错,结果陆健宁跟着倒大霉了。
“没事。”那种时刻能不死就不错了,受点伤算什么。
白兰特别愧疚,笑笑他们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大家的担心和叶随影找他们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脑补了下过程,应该是下午叶随影过来问去不去澡堂子里泡澡。据说这里的澡堂子是特色,因为上午下雨不对外开放,中午刚刷gān净换的新水,叶随影打算带大家下去泡个慡。
天不好大家也没啥事做,就同意了。给白兰打电话的时候没打通,无qíng说可能还在睡没开机,大家玩了会儿牌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状态。
叶随影觉得有点担心就跑去七婶家找,结果两个人一点多就出去了。
这都下午三点多了,叶随影立刻就知道不好了。
“老大真厉害,竟然知道我们在哪里。”
“随影从小就会找人。”从小他就会躲更会找,玩捉迷藏都没人想跟他玩。
白兰笑着,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就是很开心。
陆健宁:“……”
“对了,老大呢?”聊了半天也没看到叶随影:“回去洗澡了?”
“不知道,忽然就跑出去了。”
“雨还没停呢……”
笑笑说:“他自己有分寸,应该没事。”
也是,一个单手能把白兰拉上来的人,想想就觉得很放心。
白兰可惜道:“那澡堂子泡不成了。”
无qíng翻白眼:“白兰姐你还嫌没泡够水啊?”
“淋雨和泡澡能一样吗?”
“再泡皮都泛白了。”
她乐意!
“对了笑笑,这山上怎么会有那么大个坑?还扎着竹签子吓死人了。”
“应该是抓野shòu用的陷阱。”
“陷阱?那么大?”
“很正常,这山里有大型猛shòu,什么熊啊láng的。随影说过为了防止野shòu进村,山上布了很多陷阱。所以才再三告诫游客不要私自上山,不然中了陷阱命都得搭进去。”
“这山里还有láng???”
“有啊,我记得我爸说过他小时候还见过。”
“说说说说,láng什么样?是不是跟狗差不多?”他们看láng最多是看看电视看看动物园的,还真没见过野生的。
“我怎么知道。”笑笑一脸郁闷:“我又没见过,好几十年没人见过láng了。”
“那到底有没有啊?”
“嗯……”笑笑想了想说:“我听我奶奶说几十年前这附近还有不少láng,那时候经常有家禽家畜被láng叼走吃了,还丢过小孩。”
“这么恐怖……”
“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山上一家养狗的都没有。”
“对哦,晚上都听不到狗叫。”镇上都有不少人家养着狗看院子,可村里不养狗太奇怪了。
“原来这边家家户户养着狗,就是为了防láng偷家畜的。我奶奶说三十几年经常有láng下山,那时候有一只小láng进村,想吃人家院子里的jī,被那家的狗给咬死了。一般来说狗最多吓跑láng,咬死还是第一次。不过当时村里人没当回事,láng老来偷家禽家畜,大家都习惯了。谁知道第三天半夜的时候,整个村的狗都在叫。村民被叫声吵醒出去看qíng况,看到一群láng进了村,和狗打了起来。我奶奶说那天晚上大家一夜都没睡,都缩在家里一个敢出去的都没有。
第二天一地的尸体,有láng的有狗的,还有很多狗受了伤。可这还没完,晚上láng又来了,又是一场大战,但凡是养狗的人家院子被抓得特别惨,家禽家畜都死光了。反而是死了狗的人家倒是幸免于难。老人都说láng的报复心重,应该是故意报复。”
“好凶残!”简直不忍心听下去
“嗯,这件事以后村里人都不敢养狗了,这习惯就一直到现在。”就连他爷爷奶奶也吓得搬到镇上去住了。
“那láng呢?”
“说来也奇怪,打那以后也没见过láng。”估计不是死伤得差不多了就是集体迁居了。“这件事当时很轰动,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当时家家户户都告诫家里的孩子看到láng一定要绕着走,千万不能打。”
白兰揉揉双臂问:“那山上的陷阱抓到过lán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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