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放松,也用玩笑般的口气道:“确实爱胡思乱想了,有时竟生出与你和离的念头。”
顾子青闻言猛地抬起头,双眼如鹰般直勾勾地看着林忘,表情严肃,然后他几乎一字一顿道:“永远别有这个想法!”
林忘被他忽然的严厉吓了一跳,但知这是他重视的表现,一颗紧绷的心,慢慢松懈下来,又暖暖呼呼。
顾子青仍是沉着脸,不悦道:“我知你听了那群人嚼舌根心里不舒服,可这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又有什么要紧?”
林忘偶尔郁闷,却并不是因为这孩子是小哥,怕自己地位不保,但这会都不重要了,经顾子青开解,心里好受多了,他点点头,歪了歪身子倚着他。
脑袋一点点下滑,自顾子青肩膀滑到他的胸膛,林忘有点迷迷糊糊,忘了他手里还抱着孩子,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鼓动着耳膜,从来没有过如此满足安心。
顾子青见他闭着眼似要睡着,只得维持着高难度的姿势,又要牢牢拖住儿子,又要支撑住林忘,好在没一会,林忘就睡熟了,张着嘴微微打起了呼,顾子青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出门将孩子交给奶良。
他没立刻回屋,而是将所有下人叫到了院外,脸色阴晦不定,厉声警告:“以后谁在林哥儿耳边胡说八道,就立刻给我滚蛋!”
众人点头如啄米,其中有几个心虚,眼神闪躲,更是吓得发抖,顾子青人高马大,又站在台阶上,将底下的人表情尽收眼底,将那几个惶恐之人记在了心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林忘终于可以洗澡了,散下头发,油腻腻的,他都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害的小昭在净房外提心吊胆,以为他身子虚昏过去了,隔一刻钟就要冲里面喊上一句。
因本国规矩,孩子都是及冠时赐名,小的时候直接称呼排行,或是取个贱名先叫着,顾子青可不想儿子叫“狗蛋”“狗剩”一类的,便给他取个小名叫初九,因他初九那天生的,又取了“久”的谐音。
今日顾府摆满月酒,俩人亲戚不多,但顾子青交友广泛,宴请了许多宾朋,热闹非凡。
林忘负责招待顾子青朋友的内眷,原本他们还邀了林似玉,再怎么说,名义上俩人也是兄妹,若是不邀请她,显得礼数不周,容易落人口舌,可柳若虚却告知林似玉重病,替她带了问候,当天就不来了,林忘闻言松了口气。
他坐在主人家位置,看着底下人或是虚情或是假意说着恭维的话,又有没掩盖好的,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些人心思也不难猜,都知顾子青只有夫人从未纳妾,不免心生嫉妒,又以为男人重香火,顾夫人头胎生出小哥,日后八成不受宠了。
林忘自打出了月子,心态又恢复了往日的豁达,这些乌烟瘴气的琐事,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当然,在座的夫人也有爽快憨厚的,真心实意送上祝福的,林忘到结实了几个新朋友。
满月这天最重要的一项流程是洗儿,亲宾盛集,在银盆内煎了香汤,往里撒下果子、彩钱、葱蒜等物,又用数丈彩锻围盆。
一旁有人用钗子搅盆中的水,观礼者纷纷往盆中撒钱,若是一般人家的洗儿会,亲朋顶多撒些铜钱,但顾子青朋友多是商人,财大气粗,又是好面,扔的全是银子,投进水里噗通噗通,沉到底部发出叮的一声闷响。
汤水有些浑浊,水底看不真切,但听声音看数量,林忘猜测银块得铺了几层了。
盆中的红枣被银子砸下去又冒上来,有歪扭扭飘着,也有直直立在水中,众夫人争先去拾直立的红枣,塞进口中,嚼几下就咽进肚里。林忘听说竖直的红枣乃生男之兆,只是看那汤水浑浊,因加了香料,气味怪异,盆地还有银子泡着,也真亏她吃的进去。
不出片刻,盆中的红枣就让人拾捡了干净,剩些白的绿的葱蒜漂在上头。
抢完了红枣,便有人抱着初九过来,众人皆将视线投过去,婴儿一时一个样,此时的初九比刚出生那会好看多了,此刻瞪着溜圆的眼睛,也不怕生,好奇地看着大家。
众人又是一个劲儿地夸赞,什么冰雪可爱、机智聪慧、健康活泼,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也真亏他们词汇量丰富,几乎没有重复的。顾子青和林忘像是一般的傻爹那样,虽知道大家说的只是客套话,可心中还是得意又高兴,跟喝了蜜似的。
初九被抱到盆中,有人往他身上撩水,小孩子吓了一跳,哇地闹了起来,声音洪亮,只是没闹几下,他似乎发现水温温的,很舒服,便停止了,蹬着小腿,挥着小手,比了个OK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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