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当他默许了,便把纤瘦的身体软软贴靠上来。
“老师,我喜欢你。”
的确就在当时自己感觉到震撼。虽然已经听过他说好几次,然而怀抱中的充实感,就好像自己以前并没发现,书房里该摆上一株植物会更好一样,迟来地体会到:自己一个人固然自在,多一个人在手臂中却更舒服。
然而现在却只剩下这个沈遥留下来陪他的东西。
被甩了。而且对方还做得一干二净。
沈遥从无意违抗对方的心愿,所以他说不联络,自己就忍着不联络。每天在睡前望着手机里早就深深烙记在心上的号码,想念的感觉总是让鼻头跟眼眶都酸楚不已。
“只要待在你身边,我真的甚么都肯做。”
这么想实在很傻,但是连待在对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时,连这么想的自愚都没办法阻止。
每天洗澡的时候,因为沐浴乳的香味跟记忆中钟爱男人家里使用的一模一样,自己总是极力忍住在浴室里边啜泣。
实在好悲惨又好可怜,身体比心灵更敏锐地反映出思念的伤痕。
姊姊好像发现到自己低落的情绪,有一天晚上端了热可哥到自己房间。甜食可以放松心情让人愉快,姊姊每逢经期痛总是会差遣他去买巧克力。
坐在床缘以了然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姊姊,眼底的那份理解令人又安慰又心酸。
“几天了?”
不是当事人却好敏锐的姊姊,为甚么自己喜欢的人却迟钝又残忍?
“一个礼拜。”
“可以撑过第一个礼拜,就有继续撑过下一个礼拜的希望。”
“可是我撑不下去了……”
情绪的防波堤倏然崩塌解体,沈遥失控地哭泣起来。
“我想见他,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姊姊一把抱紧他,柔软的掌心在背脊上安抚着。
“我知道,姊姊都知道,可是你一定要坚强啊……”
“姊……”
“你弟弟我真是没用,只为一个男人就这么颓丧。但是你说的,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是不能规范的。”
“傻瓜,我说要坚强的意思是,不要让自己的灵魂跟身体轻易受到伤害,你要为自己下一个可能遇到的物件着想啊!”
姐姐的眼神好温柔。自恋爱以来一直困扰于无法倾吐的孤立无援,此刻终于解脱出来。
“我没有那么坚强,无法转头就忘。”
“余情未了,并不是立刻就能放弃,但是,在遇见下一个物件之前,先让我在时间里好好想念对方,慢慢沉淀记忆吧。”
瞪着没有来电显示的手机,邵靳感到不可思议,蹙起形状刚烈优美的秀朗长眉,
虽然不能见面,没有道理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吧,当初不是又哭又闹地说不要分手吗?既然还是交往状态, 按照他那么依赖自己的性子,应该一天照三餐兼晚安吻地问候才对,结果竟然毫无音讯。
莫云偷笑地瞄着邵靳焦躁的脸色,看来饱受思念之苦的不只自己呢,总算稍稍纾解他被迫离开恋人身边的怨恨了。
“笑个屁啊!看你的资料啦!”
邵靳没好气地口出恶言,莫云噗的一声笑得更张狂。
“啊哈哈……哈……哈哈……我肚子好痛……”
莫云哀嚎着倒向真皮沙发。
“好了,不说这个,”莫云收起戏谑貌,从沙发上直起身子认真地问,“解决张光男是小事,反正企业内部权力重新分配时总要翦除异己的,问题在于你的母亲,她可不是张光男那种短视的小角色喔。”
徐毓的手段之俐落,早有耳闻,也因此处理起来更麻烦,徐毓与邵靳并非一开始就是敌对状态,问题在于徐毓把儿子的个人自由掐得太紧,才引起邵靳的反动。
身为邵靳多年好友,莫云自然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如果双方能各让一步,绝对是利多于弊。毕竟徐毓是商场老手,而邵靳又潜力无穷,这对母子才是联光未来的支柱,只要他们不反目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跟自己母亲联手的可能?”
坦白说徐毓不但有人脉,加上徐毓娘家也是小有名气的政界人物,对邵靳来说正是巩固势力的最好帮手。尤其在接管联光初期,必然会产生内部反弹的不安定局面,不但要有强势铁腕作风,还要有靠山才行。
“我可不想用自己一辈子的自由当代价。”
邵靳并不是不尊敬母亲,但是自由跟孝顺是两回事。
看来免不了一场母子相争的决裂局面了,莫云皱着眉头想。一定有人会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他们得先防范才行。
“卓鈅那边怎么说?”
莫云知道邵靳除了拜托卓鈅整垮张光男之外,还顺便调查邵家其他人跟他母亲的持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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