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度此时心中正感意外——原来游云谷另有通往外界的蹊径,难怪当初在进山口百般寻不见柳子休的踪影!听到柳吾夷的话,才恍然回过神来,对于对方一再相助,他表示感谢:“先生仗义相救,本王感激不尽!”
柳吾夷不以为意,也是没时间可供客套,立刻行动起来,一只手用力拽住往后退缩的儿子,一只手自歪脖子树上拽下两根粗麻绳。
看见粗壮的绳子,子休才勉强止住了打颤的双腿,他还以为要徒手攀下悬崖,原来爹早有准备的。
见儿子不抖了,柳吾夷赶紧拿绳子往他身上套。
“啊——!”子休终于顾不得面子再次惨叫出声,面如土色地老实交代,“爹,不行!我害怕!我恐高!我不敢爬!”
“男子汉大丈夫,你连这点小事都怕?”
“爹,你别拿高帽子压我,我未成年,我神经系统发育还没完全成熟,我经不起吓,我会发育不良的,我……”
“你少跟爹贫嘴!”柳吾夷是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了,干脆一句话堵了回去,“不想死就赶紧下去!”
“爹……”子休连大哭大闹的心都有了,死跟“跳崖”根本就是一个意思嘛!虽然被人杀似乎比自杀更令人惶恐一些?
踌躇不定的,他只好道:“我,我再等等,你让他们先!”
他看向南宫度和星移,后两者没有表态,看向柳吾夷。
柳吾夷让儿子先下去是有自己的思量的,救死扶伤是一回事,他并没有全然卸下对南宫度主仆的防备,而且,他还嫌趁此机会领着儿女脱离魔掌呢!无奈儿子居然怕成这副德性,实在是……
“迟早是要下去的,你犹犹豫豫跟个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似的,有意义吗?”他还是不愿让步,怎么说现在是一天里风速最小的时候,不能确定儿子自行爬下山需要多长的时间,他是不能轻易冒险的。而让他背儿子下山,则更是冒险了。别看上次他背着子休上山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其实攀岩到底有多消耗体力,只有自己试了才清楚!让他一天里背着分量不清的“孕妇”往返两次,那是绝对会累死的!
被爹哪壶不开提哪壶,子休面有窘色,气啾啾地挖了南宫度一眼,却仍是达不到激愤得“舍身就义”的地步。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一只雄鹰飞过,他羡慕得不得了。老天,威慑么不能赏给他一双翅膀?或者……一把降落伞?
他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新鲜词”,可惜思路很快被打断了。
“柳子休,要不然我带你?”提议的是星移。
“什么叫带?”子休立刻心生不悦,认定星移是故意激怒他。怎么说星移受伤的胳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要爬下去的难度比他还大!
不过,认清楚这一点,他的脸皮也扛不住红了。原来他柳子休的胆量甚至不如个受伤的女子!>__<
“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吗?”他只能嘴硬。不管谁带谁,他若是应了星移现在跟着下去,极可能就真落下个连女子都不如的名声!毕竟人言可畏,对吧?何况,爹昨晚不是再三强调“男女有别”的严重性吗?
柳吾夷对儿子的“活学活用”感到……家门不幸!
南宫度斜眼扫过来,打破僵局:“本王带你?”
“嗯?”子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脸上比耳朵更精准地反应了心理活动。他自认很占理地发火:凭什么每个人都说是带他?而不是……
“或者你带我?”南宫度一语中的点破柳子休的心思,语气中带着点讽刺。不过,他不欲跟柳子休做无聊的口角争辩,甚至看也不看对方,径自走到柳吾夷面前,索要麻绳。
柳吾夷同意了,不这样,还能怎样?
见爹面色不善,子休没敢在唧唧歪歪反对。
……
三分钟后,就绳子怎么绑、人怎么站的问题,柳子休的情绪越闹越大,可惜大局已定,被他爹三下两下捆个结结实实,最后,毫不留情地一掌推下悬崖。
“啊——”还没做够心理准备,子休再次尖叫、挣扎,突然失重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要魂飞魄散了!
“妈咪!救……唔唔唔!”没喊几句,被紧贴他背后绑着的人堵了嘴。
“有力气叫,不如抓住绳子!”南宫度两腿绷直终于蹬在了崖壁上,刚刚柳子休那胡乱地扑腾,可是险些害他们撞壁了。
子休惊魂难安,叫不出声来了,只能拼命地昂着头眨眼睛以强迫自己镇定、冷静!手抖了好一会儿,终于抓住了绳子。
南宫度这才松开堵住他嘴的手,放松身体,继续向下走。
“别~~别急~~~”刚一动,子休又抖得厉害。说话全带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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