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地躺在被窝里,躺在罪魁祸首的怀里,他不敢动,只能没出息地默默掉眼泪,却不知道自己干嘛控制不住要像个女人一样哭,这不是更进一步在唾骂自己不是男人吗?
一直到晨曦的微光射进车内,南宫度皱眉醒来,他不敢再触怒南宫度,偷偷在被子上蹭蹭眼泪,紧跟着起床。
南宫度一开始只是冷眼看着畏畏缩缩的柳子休动作,待他穿戴整齐,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走到榻前一掀被子,床单上是一大滩令人触目惊心的干涸的、半干涸的鲜血!这不是昨晚留下的痕迹,他明明换过床单。
蓦然看到一片血红,子休怔了好几秒,才从惊愕中感知出两股之间缓慢溢出的湿漉漉的温热,不是**留下的**,而是血!身心的痛楚也似乎转瞬间定格为腹痛如搅,他两眼一翻,直直向后栽倒。
下意识地,南宫度迅速做出反应,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突然晕倒的柳子休,又掐人中又拍脸,心里有不可抑止的焦躁:“柳子休!柳子休!子休!”
……
马车压过昨夜新积的无人踩踏过的雪,全速向前奔驰,出了树林,是白茫茫的原野。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看见官道了。
虽心有顾虑,“车夫”老陈仍是按车里先生的命令驱车往官道上跑,好像是夫人出事了,先生的口气极为不善。
初升的太阳只露头片刻,这会儿又是乌云蔽日,坐在后一辆马车的于家四口是被飞驰的车速惊醒的,他们不知是子休出了事,以为是坏人又追上来了,吓得面如土色,全家人抖作一团。
在官道上没跑多久,终于见着村落了!
老陈将车停在最近的一家院落前,气喘吁吁的马刚刚站定,南宫度已然抱着用棉被包裹着的昏迷不醒、流血不止的柳子休跳下车,粗暴踢倒简陋的栅栏门,闯进了院里。
屋里的人应该听到了动静,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披衣开门来查看。他显然被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吓到,木讷地僵着,手足无措。
南宫度没正眼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往房里走。
“啊!”房间里半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见进来的是个陌生男人,吓得立刻尖叫出声。
僵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这才回过身来,紧张跑回房,“你要干什么”的话还没有喊出口,只听对方突然一声冷斥:“下去!”
床上脸色发白的女人,顿觉后背寒毛立起,不自觉地全身发抖,惊恐地裹着被子爬下床去。
“去请大夫!稳婆!”南宫度小心地将柳子休安置在床,同时对地上缩着的中年男子下命令。
幸好,老陈及时赶进房来,示意被吓得心惊肉跳的屋主人随他出去。
……
大夫要到十几里外的镇上请,稳婆村里倒是有一个,在屋主人的领路下,老陈快马加鞭先把稳婆载了回来。
守在房门口的于小虎夫妇已经知道是子休出事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头发花白的瘦小稳婆跨进房门,他们心里的忐忑一丝未减反更盛!
他们是过来人,看子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快生了的样子,何况房间里压根没听到子休的一声**,他们很担心,子休会不会小产?
很快,房间里传出“柳姐夫”可怖的威胁怒骂——
“止不住?止不住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老,老爷……”老稳婆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哆哆嗦嗦不停地磕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这个孕妇怎么会是男的?
……
47第二卷 第五章 大出血(下)
祖传接生干了一辈子接生的活的老稳婆,80多岁了,什么事没见过,临了活到头时,竟碰上几十年前听老一辈人提起过的“阴阳”,她心里有的是惊惧恐慌、毛骨悚然!“阴阳”是不祥之人,是复活的死物,是还阳来找替死鬼的冤魂!孕妇阴气极盛,是最易被鬼上身的,而眼前这个孕妇打出血,甚至连**都变了,显然是被男冤鬼上身了,她是怕得要死,半步也不敢再靠近!
可是,救不活孕妇就会被孕妇凶煞的家人杀死,干预冤鬼附身也难逃厄运,横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被逼得走投无路,她只能心一横,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念,凭着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拿“鬼”当人医!
保胎丸是从家里带过来的,赶紧兑水让孕妇服下,又做了一番急救措施,在镇上的大夫到来之前,大出血的状况,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她所预想的灵异事件而顺利遏止住了!
她有不敢相信的惊愕,但在凶煞的男子驱赶之前,还是识相地缩到一边的角落,合十双手在胸前,嘴上神神叨叨地念着诸如恭送鬼老爷、千万千万别报复她这个老婆子、她也是迫不得已、回去一定烧纸钱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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