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为替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子休分担,凌霄悄无声息地挪到师叔另一侧……
四人不疾不徐回到柳吾夷暂住的房间。
才坐定,凌霄忙着端茶递水,颜珂则作势要号脉把诊了。
“先别忙!”子休惦记着“爹”的身子发冷,笨拙地踱步到床前铺好了被褥:“‘爹’,还是上床躺着暖和!”
“没那么严重!”一路沉默无话的柳吾夷终于又开腔了,声音却显些微的虚弱无力,“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困了,你们都回去吧!”
他什么都不说可能还可蒙混过关,这么一说,大家就更觉得奇怪了,尤其子休,何曾见过‘爹’特意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还是用这般温软的语气,一时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待人到床上躺好,就向大夫求助,“颜伯伯,您还是给我‘爹’看看吧!”
“子休!”柳吾夷随即严词制止,“不要为难他!”
“为难?”子休莫名,却心里条件反射地猜想:难道‘爹’自知病情严重到了连凌霄的师傅都无能为力的地步?!
他还真猜中了,但这只是其一,其二,柳吾夷甚为平静地道:“落花谷的医术是不能用在‘爹’身上的!”
“……”想必又是师门恩怨,子休无语,心叹这俩人又什么解不开的恩怨要这般迂腐置身体健康于不顾,早知道会这样,刚才还不如让“特务”请教中大夫来!待人,现下也只好强硬逼问:“‘爹’,把你别瞒我了!朝廷不可能对犯人礼遇的吧!”
“不必多言,待我号脉
便知!”颜珂竟突然变得不耐烦,一副决心与门规对抗的决然之色。
自知避而不谈不是长久之计,柳吾夷轻叹一声,坦诚道:“我中毒了!”
88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战乱
果然希冀朝廷会善待囚犯是可笑的!即便在案子未审前,只能算是涉嫌犯罪的当事人都会遭食物下毒的迫害……子休对日月教仇视政府的倾向有了更深的理解,且不论南宫一族掌权者昏庸与否,其残忍无道是彰明显住的。如今,“爹”慢性中毒病情堪忧,骆花离全是多出骨折尚不能下地行走,而外界,有关绑架王妃的犯人被劫走的消息要么不胫而走要么被当局严密封锁,但无论哪种情况,“爹”被明里通缉或变相追踪均无可避免。最严重的便是混合文南两国冲突升级,到时,时局动荡社会人心不安甚至战火爆发,便是逃无可逃。反观之,这暂未构成实质威胁又实力雄厚的日月教,倒成了坚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若是此番盲目逃离,说不定反弄巧成拙,徒增强劲对手。以现下几人伤残不一的身体状况,与其不自量力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廷、神出鬼没的邪教为敌,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倒不如索性留下来“投敌叛国”,依仗日月教的庇护,来个骑驴看唱本如何?
权衡再三,子休做了以上决定,与父亲、师兄、颜家父子一番合计,似乎也没有比这更权宜之路,遂无人提出异议,几个人便真留在了日月教。
养伤的继续养伤,颜珂也似真开了窍意识到“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想了不少法子要给师弟解毒。柳吾夷虽知毒已入肺腑,身体机能部分受损,但也没有放弃努力,每日与师兄探讨解毒排毒之方,其精神投入之程度竟达到年轻时废寝忘食的地步,一心沉浸在医药研究中,俨然拿自己当铁人以及试验品。至于张铭启,子休后来一打听,原来此人竟是颜凌霄的生母、颜珂的老婆绣娘的表哥,当年似乎有生母纠葛矛盾,颜珂带着绣娘远走高飞,十几年没跟他联系,而张铭启原本也不姓张而姓郑,是因为率破奇案,的先皇赏识,被赐予“张”的姓氏的。难怪乎,一开始颜珂听他的名字压根没往绣娘的表哥身上想。而既然是亲戚,众人也更是将其意见忽略不计。
如此,平平安安的,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日月教也不再将几人作上宾款待,处处行事,就当他们是教中信徒一视同仁了。甚至,几位长老得知使者的父亲在狱中遭人下了毒,纷纷送了各样败毒的药材来。
期间恰逢过大年,教中上下不分尊卑贵贱,一同吃饭喝酒,庆祝新年,气氛和乐融融,属于普通百姓的纯朴,温馨,热闹,祥和的味道彰显无疑。饶是“前世”只对圣诞节有点感觉的子休,心中也不由地微微动容。
当然,那形式诡异森然的祭拜日月佛的仪式除外。但话又说来,人生在世,谁还没个信仰呢?勿论日月教正邪与否,本质上讲,这些教徒又有几个是存心要与当权者过不去?须知身不由己、造化弄人。君王无道,百姓群起而攻之乃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千百年来的历史便反复上演了这一幕,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了,又有谁愿意放着安宁的日子不过?民永远是要求最低的民,而统治阶级却忘了这最基本的一点,实在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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