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天下哗然。而对于早在交战之初就不约而同陷入物资匮乏之困境却偏互不相让死死对峙一月有余的文南两军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转机。
真可谓此一时,彼一时。首先是南国的雪灾,如今是文国的洪灾,巧合得令不少罹受困天灾诱发的战争之苦的南国边陲百姓们直呼天公地道。当然,也有那不信邪的人质疑此突如其来、毫无前兆的决堤是否非天意而是人为?毕竟,因蚁穴溃堤的事故千载难逢,只在书上的寓言故事里有记载。而若说是春季凌汛所致,冰坝堵塞可到也该是在文国以南的南国境内以及宁国境内较窄河段或河道转弯的地方才有可能发生,且既便如此,此前的百年内,毓江也是从未发生过漫滩更别说是决堤事故的,然如今从未遭遇过的凌汛压力威胁的堤坝却决了口,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莫非是堤坝质量有问题……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最令人生出怀疑的还是因为——决堤的地段恰离两国军队交锋的战线不过数百里,实在再巧一点,就能把文国边境数十万驻军给吞没了!
不过,不管怎样,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由文国挑起的侵略战争算是止步于此边境对峙阶段便匆忙宣告结束了。在天下人并不知晓两国财政状况何其危急的真相情况下,南国不趁“胜”追击之举动,比起先前文国的趁火打劫,道显出几分仁义来。
身在穆州的柳子休很快从南宫度口中得知了此重大消息。毋庸置疑,不搞封建迷信亦不信巧合的他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江堤突兀决堤的真实原因是特怀疑态度的。除了上述理由,更直接的是因为他记得自己貌似曾经在某历史抑或军事类书籍上看到过有关炸毁江河堤坝,阻击敌军进犯的战例的记载,所以,他首个要怀疑的对象便是南宫度,谁叫此人曾结识过几乎无所不能的神人呢!难保那女人没有亲自传授或者书写下一本版本《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之类的书籍!
不过,很快,子休就打消了这样的怀疑,除却猜不透南宫度这样做的动机何在,更重要的是因为战事一毕,龙椅之上那位同姓南宫的皇帝老兄转身就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来收拾自家的南宫老弟的“攘外安内”政策,证实了南宫度不可能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南宫度早前隐瞒王妃被调包、秘密支援邪教确有居心叵测的嫌疑!亏得南宫度前日刚夸下海口,说什么朝堂衮衮诸公无暇他顾,现在看来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过,南宫度显然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了间谍,故而先钦命逮捕抄家的书简、榜文下达至穆州府衙一步得了情报,带上一家老小逃命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转眼,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别想混进来的穆王府兰亭阁被烧成一堆灰烬。是南宫度自己纵火,欲佯装被烧死,以迷惑皇帝的诡计。
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那夜空下的冲天大火,子休心中不无感触。虽然不是自家的房子,但其外形毕竟跟自己“前世”住了十八年的家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真是自家的房子着火了似的……
当然,他也更为那女人超前的“发明成果”还没有来得及发挥长处就这么毫不被重视地付之一炬感到惋惜。要知道,这可是至少耗费了五百万两金灿灿的金子造出来的啊!折算成美元、人民币,得多少钱?简直就是浪费啊……电气时代的光明都没来得及多享受几日,就被一把火给毁得连渣滓都不剩!可恶!>_<
正郁闷着,却听南宫度在旁安慰:“爱妃不要难过,等到了容国,那里也是有你先前造的房子的!”
还有?!子休颇有些意外,不过转念想起狡兔三窟的说法,想来那女人考虑到南宫度的特殊身份,多设几个安身立命之所也是完全有必要的,何况她那么有钱!只不过在容国地界上,南宫度这个南国王爷的身份怕是不宜明用的……呃,这个好像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
多管闲事必遭祸。深受其害亦深得此教训,子休忙不迭掐掉脑子里多余的思虑,目光投向车窗外。
拜夺得先机所赐,此时,马车已顺利出了穆州城,行走在灰蒙蒙的月色下。不远处黑黝黝的山峦起伏,蜿蜓远去,像一条静卧的巨蟒。
虽然以前晚间很少赶路,但对这样的景色却也是熟悉的。
机械地观望良久,子休悲哀地发现,自己来这个异时空,除了深山静养的前两年,自下毓风山后,几乎就没有停止过逃亡的脚步,而今却始终没有逃出南宫度的五指山,反而受其连累,被迫再次出逃!而受自己连累的,则有柳吾夷、颜珂、颜凌霄、骆花离……对了!还有于小虎全家!所谓祸水,说得恐怕就是像他这样身不由己的倒霉蛋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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