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宫度似乎对猫真有着足够的重视,又或者是另有图谋,总之,他没有迟疑多久就放弃了隐匿在洞内不现身的打算,也不打个招呼就倏然松开了堵住子休的嘴的手,令子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然而然泻出的抵抗的叫声算作响应对树洞外的来者的动静。
当察觉自己没有受到一丁半点儿阻力的拦截就被南宫度轻轻松松拽出树洞时,子休为先前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动弹不得的状况感到诡异以及莫名其妙,待简单地拾掇了一身的狼狈不堪,再抬起头来关注周遭境况时,他才发觉来者是个女子、
一个右手撑着油纸伞、左手提着白灯笼的年轻女子,有着相当秀丽的容貌,纤细的身段亭亭玉立,小巧的脸盘令人受教什么叫正宗的瓜子脸,宽宽的额头往下收成尖细的下巴,如柳叶般细而长的眉,如蝤蛴的颈项……总而言之,是个与寒风刺骨、冷雨如冰的深山老林格格不入也是子休来这个时空难得见上一个的美丽的少女!是的,她应该还是个少女,至少看相貌、看身材,是未成年的!
子休能如此平心静气甚至略带积分评判的目光对来人的外貌进行初略的观察,就证明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已不再飘摇着诸如聊斋、聂小倩之类的大字。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女子美则美矣,却一身的着装打扮毫无华丽更别提娇艳、妖媚可言,那衣服着实非常的朴实无华,简直就是朴素到了寒酸的地步,而那巴掌大的小脸不仅透着菜色,更瘦得髋骨凸出、眼窝内陷,九成九是呈现难民的显著特征。
难不成,真如南宫度所说,外面的局势混乱,这女子是逃难进了森林的难民?可是,那明显有备而来的油纸伞和灯笼又作何解释?
半夜遇“鬼”的惊悚过后,子休不免为眼前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出现不合适的人感到迷惑。
而那女子在虽有心理准备却仍不免怀有几分害怕、忐忑的状态下突然目睹空无人烟的夜晚的林子里“凭空”冒出来两个人,显然有着比子休更大的惊愕,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以抒发自己的心惊胆颤。
“你,你们是什么人?”她很紧张,声音都在颤抖。
这话倒是闻出了子休的心声,他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毕竟,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森林里,不仅不安全,还很灵异!
“姑娘别怕,我们是逃难来此的难民!”南宫度撒谎不仅信手拈来,还不打草稿的。
子休免不得要斜眼看人,却也不否认。反正,对方知道了他们身份不会是好事,而且,大体上讲,南宫度这谎言说的也是带有几分真的,就是把“难民”改成“逃犯”就更贴切了!
不过,又得跟南宫度在人前扮夫妻,还真是令人郁闷得想找根面条上吊啊!>_<
“天有不测风云,我与娘子无处容身,值得在这树洞里凑合一宿。”无视子休排斥抗拒的脸色,南宫度“体贴”地扶住他的腰,令那搞搞隆起的肚腹无所遁形地显露出来。
最丢人的耻辱被恶意地披露,子休一脸阴沉地被迫倚在南宫度身边作鸵鸟依人状。不再是想自我了结,而是晋升为要谋杀“亲夫”了!>_<
比起两人更像是难民的女子竟也轻易信了陌生人的话,没有犹豫便带着几分同情的意味道:“我家的草庐就在附近,两位若不嫌弃,就跟我回去吧!”
虽然此刻和南宫度隶属一个战壕,是两男对一女,己方的优势算明显的,可一回忆起曾经被“采花贼”算计的惨痛经历,子休仍不免对女子这样毫无保留的好意心生警戒——她是不谙世事瞎热心?纯善良?还是另有图谋?
不想,南宫度居然都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就直接应下来了:“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贵姓?”
“我姓李!”
“多谢李姑娘相助,薛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某?子休无语。看不惯这样明显表里不一的冠冕堂皇,他干脆低头不看人了,南宫度这改名换姓的倒是不想连夜赶回去?还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先生不要客气!”李姑娘一脸的落魄潦倒,言行间却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如今天下不太平,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人,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再说,夫人有孕在身,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夫君……好冷……”子休遵从对方的说辞引导,应景地做戏。事实上,他是气得发抖。既然南宫度不嫌恶心,他奉陪就是了!不过,还真让南宫度说中了——要大家都背井离乡不就是天下大乱吗?
“对了,这只猫,是你们的?”李姑娘的注意力突然转向在子休脚边绕圈儿走着的肥猫,真就是kanupin,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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