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觉窘迫愧疚,不想令骆花离主动提及自己做下的糗事,子休慌忙转入下一个疑问:“那……师兄,你怎么会做了警察?”像这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可是没有南宫度那“商界新秀”好弄虚作假、随意混混的吧?何况,看骆花离的样子,是真的有尽职尽责在做着一名刑警啊!这可奇怪了!
“呃,这个……说来话长啊!”区别于刚才不顾忌周遭耳目众多的坦诚笃定,骆花离突然表现出些许的犹豫,目光有意无意朝自己的同事——另一名警察所以处瞥了瞥。
会意到他应该是有什么不便当众说明的,但又实在非常地好奇,子休眼光一闪,很快故作一副老乡见老乡急于叙旧的激动神态,理所当然地一把握住骆花离的手,随即,再作不经意地拉上人家一块走出南宫度这一“掩体”的耳力范围。
骆花离自没有抗拒的道理,反而,对能得到子休的理解、体贴,他不无欣慰,喜笑颜开地就随着子休走到路边灌木丛围绕的一方石桌边。
待二人相邻坐下,他低声简述了自己四年前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所经历的一桩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那会儿,骆花离莫名其妙穿越时空过来。人生地不熟,无以为生,唯有重操老本行。然而,这地方与他原来所在时空之社会规则是大有所别的,先不说没有执照哪里可以随便行医的,就是病人看他年纪轻轻一副才从学校毕业出来的模样,或者,误以为他长发齐腰、古装在身是假作古时江湖郎中打扮,便更无好感,哪里有几个人敢找他给看病的,就连看个小感冒的都没有!
好几次主动上门服务,却遭拒绝乃至奚落,无奈之下,骆花离只得跑进偏远山村,在那些交通闭塞与外界缺乏沟通的穷乡僻壤深处游历行医。
某天,在一处乱石成堆的山沟沟里,他意外捡到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危重病患。虽对该病人尽全力实施了抢救,然十分可惜的是,对方伤势太过严重,已然回天乏术了。就在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之际,病人悠悠清醒过来,自称是打入贩毒团伙内部的警方卧底,匆匆给骆花离留下当时骆花离还不甚明白的几句交代以及几样简单的物件就死翘翘了!
而巧合的是,待到骆花离将那卧底的临终遗言转达给警方时,警方唯一知晓那名卧底真实身份的人竟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丧生,于是乎,稀里糊涂、阴错阳差,骆花离就顶替了那卧底的身份,成了一名警察!
整件事,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听上去倒也挺合情合理,起码,比起南宫度四年一跃成为国际知名“商界新秀”要精彩上许多倍!这过程,实乃有够曲折离奇,堪称极富英雄奇幻色彩,直逼电视剧的程度了!
然而,正所谓:物极必反!太合理了就是最大的不合理——至少,子休一直就存有这样的认知!因为骆花离讲述的这么一段听上去没有漏洞却极具瞎编乱造之潜能的“传奇故事”,他本能地逆转思维,更加重了对骆花离的质疑!而另一方面,无论真相如何,他今日是没有打算跟骆花离回警局赴命或者其遣送回家的,当然,更不可能乖乖束手让南宫度绑架了去!
所以,不自觉的,子休盘算起有必要利用骆花离和南宫度从前的恩怨情仇或者临场发挥夸大今日双方对立的格局,令二人相互牵制,如此,他不仅正好可以籍此验证两人是不是“正版”,更可以趁两人纠葛对峙这际,再次来个溜之吉!
当然,这是需要巧立一个听上去比较合理的名目的。而在此之前,还有必要再从骆花离这里探探情报。
子休于是不动声色,继续向骆花离提问,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个问题很关键!
“这个,我们那天晚上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部手机……”骆花离并未察觉子休哪里不对劲,他边回答问题,边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包内掏出来一部被安置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手机,不是别的,正是那晚子休慌乱之下落在案发现场的老太太给的手机,“我们找到手机卡的主人,对方说是已经把手机送给了自己的孙子,她的孙子名叫马克。里拉,她还提供线索,让我们到这个小区找一个叫李迈克的人,说这个李迈克会知道我们想找的人!子休,你……和那个马克。里拉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呃……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淡笑着敷衍了事,看样子,骆花离似乎并不知柳子休与马克。里拉其实已为同一个人?不过,顾不了这么多了,骆花离所讲述的这番侦查过程,令子休对自己当下的处境倍感迷惑起来——暂不想回家、不想见到家人本只是他个人的私事,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却好像并非如他所想的这般简单!本以为平静的事态,却如波涛暗涌,在他意料之外无声无息地进展着,且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老太太竟是对自己的位置了如指掌?不但如此,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方便见外,却又主动指引警方找上门来,这是为什么?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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