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拧眉抱头挣扎了片刻,子休还是爬下墙,落到了邻院。没办法他实在非常好奇,而且这样诡异神秘刺激的事情错过一次,以后恐怕再没机会遇上了吧?所以就当是冒险好了!―_―如果子休知道这女子其实是一场噩梦的开始……他一定不会爬墙的!宁愿撞豆腐死也不爬!当然,这是后话。
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依然低低哭着。子休蹲下身,将自己隐在院墙的阴影中,观望了一阵,发现四下无第三人,于是“啊”的一声惨叫!
“谁?”女子条件反射地问一句,显然被惊吓到,声音有些颤抖,“谁在那?”
“姑,姑娘别怕……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了!”一句话故意说得断断续续,子休声情并茂地装出一副刚从树上摔下来的惨样,瘫坐在地,抱着脚,龇牙咧嘴。不过,旁边还真有一棵大树。所以,不知道是子休装得太像,还是这女子善良且胆大?她竟也不疑有他,擦擦眼角,款款来到墙下。
“公子,你还好吧?”清冷的声音里仍带着点鼻音,但人已勉强恢复了镇定。这反倒让子休有些心慌了,他也就是无聊加好奇了点,想爬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还躲在这里伤心?呃,当然,他承认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恶作剧的心态,所以他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人家不会误会他是贼吧?―_―
“公子!”见对方不回话,女子提高嗓门又唤了一声。
“没,没事,没事!”子休赶紧摇头,同时讪笑着给自己解围。女子也微微笑了笑却不再言语,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又斟酌了片刻,子休才问:“姑娘,有什么伤心事么?”
这不提还好,一提女子的脸霎时就垮下来,下一秒泪到眼边,纤纤玉手抓着白丝绢又开始抹泪!
“小女子福薄命浅,怎敢烦扰公子,公子莫要问了!”
莫问?这都扯到命的份上,居然说莫问?他柳子休岂是那种自私、麻木、冷漠、坐视不理、见死不救之辈!当下心中豪情万丈,一拍胸脯,子休郑重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公子此话当真?”
“当然!”子休依旧一脸豪气,自然没注意到那女子正低头阴邪地扯着嘴角。
“那公子是答应跟本姑娘走一趟啰?”
“啊?”走一趟?子休没听明白。那女子于是又道:“公子难道没听说最近这镇上常有采花贼出没吗?”
“采花贼?”原来她是在害怕采花贼……呃,不对!害怕采花贼干嘛还大半夜一个人跑这来哭?等等!“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采花贼……”柳子休急于澄清自己,他以为女子错将他认作采花贼。不过,女子却笑吟吟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本姑娘才是——采花贼!”
第五章
当今天下四分,东有宁国,南有南国,西有容国,北有文国。宁国凭借天堑毓江之隔,一直偏安东部一隅,而南、容、文三国势均力敌,除边境偶有摩擦外,近几十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天下太平,遂形成今日三足鼎立之势。四国和平相处,互通有无,甚至互结姻亲也并非什么新鲜事,但此次文南两国和亲却是内有蹊跷,事情要从半年前的文国内乱说起。
半年前,文国国君出巡,留守皇宫的太子被人诬告意图谋反,恐有口莫辩,太子果断先行杀了诬告者,欲待父皇回宫后再作辩白,不料有漏网奸贼从中作梗,反使他坐实了谋反之罪名。文帝听信谗言,勃然大怒,下令诛杀太子,太子被逼抵抗,纠集名下数万将士与京畿御林军对抗,并逮捕了数十位正在京中居住或做人质的南国贵族,致使双方陷入僵持胶着状态,要知道内乱未平又添外患,后果将会很严重!
果然不出三日,留侍文国的质子被劫持的消息便传入南国都城栾州,朝野上下一片震动,盛怒之下,南国神勇将军薛鼎主动请缨,领八十万大军开赴两国边境,限文国三日内释放质子,否则领军直捣文国都城临阳,势必救出南国子民!
然而,就在恶战一触即发的危急时刻,从文帝暂居的清秀行宫里却突然传出惊天消息,文王朝第十任皇帝宇文杰仁突染风寒、一夜暴毙!
皇帝突然驾崩,举国悲恸,太子更是伤心欲绝,“平叛之事”被暂且搁置。三天后,新皇登基,正是太子宇文未下!之后葬仪、入陵、卒哭……直至七七四十九天后,神主奉入祖庙,丧礼方告一段落。接着,谋反之事被查纯属诬陷,诬告者全被处以极刑,而关于“私自关押”南国质子一事,为表示深深的歉意,新皇宇文未下提出愿奉上良驹百匹、黄金千两并与南国再结秦晋之好,希望不要影响两国的友好关系。那么,南国会接受吗?最后自然是答应了,但过程可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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