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雅,他宠他宠得没边了,自觉得那就是好。
对于陶艳,他会一点点为对方着想,还破天荒的跟他表白了心迹,很肯定的说自己喜欢他,离不开他,甚至要抛开俗事政事,迫切的想要带他去江南,过一过神仙眷侣的日子,连雅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的单单只带他走……他以为,这也是好了。
可是,为什么陶艳就是不领情?
“——哗——!”
一掌袖风,拂过桌面。
林立的食盒纷纷被扫落在地。
在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后,北谛君一言不语,拂袖而去。
唯独剩了称心居的主子,半晌杵在原地,却是对了一地滚落的红色果实,心疼过脑。
瞪着那门口渐行渐远的背影呜呼哀哉。
“喂……打我也不要拿糖葫芦出气嘛……我才吃了一颗啊!”
“你啊,真是榆木疙瘩!”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陶艳侧目,竟是之幽公子。
一进门,他便苦笑着戳了陶艳的鼻子。“刚刚我从偏厅忙完过来看看,主公走的时候怒气不小,担心你又叫他不高兴……没想到还真被我料准了,门都没有走到,就看到主公黑着脸出来,鼻子里乱哼哼的。”
“他生什么气?我还要生气呢?脾气古怪,个性也不讨喜,还……还喜欢逼良为 娼,渣透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面伤心的蹲地把糖葫芦一颗颗从地上拾起来,一边拾,一边小嘴巴不停的咒骂北谛君。
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拿食物出气。
“逼良为 娼?”之幽公子听了顿了片刻,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仅抚掌大笑起来:“逼了你倒是真的,其他人……这府里上上下下,他可一个都没有逼……”
“嗯?”小脑袋抬了抬,很是心酸。
之幽公子也一道蹲下,帮他收拾屋子。
“……我说你啊……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主公的心思……我这个站边上看的,都快被你急死了……也是我瞎操心,来跟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看主公,何尝对别人这样上心过?前些时候,知道你想去江南,还心心念念说过了这档子麻烦,就亲自带你去……哎,他也不知道跟你说了没……”
“啊?”
显然,这个家伙在马车里睡着了,这么重要的话,一个字也没兜进耳朵里。
“……可你今日在他面前,还傻乎乎地应了永南王,本来这两位就是不相好的对头,政事上不用说,这回连你都站他一边,他没打你,还真是够给你面子了,你如何都是镇国公府的公子,自然不能有吃里爬外的嫌疑……”
陶艳闷声不肯了,被之幽那么一解释,倒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可是那北谛君也确实可恨,话都不说明白,神神秘秘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带他去江南,也不说清楚,他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够未卜先知?
那之幽公子又笑道:“这回,主公还不知道怎么生闷气呢,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没话跟他说么?……这些糖葫芦有什么重要的,你还捡?……你若想要,不说三十斤,三百斤,也不过是主公一句话的功夫,只要你开口!”
陶艳一拍脑瓜子,觉得之幽这句总算是到点子上了。
那三十斤糖葫芦算什么,只要北谛君高兴了,三百斤都不是问题!
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灰,将手里的糖葫芦全部放下就朝北谛君消失的方向奔了出去。
跑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对之幽道:“这糖葫芦先放着,我回来再捡,你可别都给我扫没了!我不吃,还可以喂小貂,它也喜欢……”
之幽见那人又活蹦乱跳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陶艳追出去的背影,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觉得寂寞了。
突然从脑海里闪过刚刚一人的脸。
那人站在他身后,只是两声淡淡的“哦”,自己便随了对方浓重的眼神,一望,便是出神良久。
周柏轩。
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久远的记忆里,似乎出现过这样跟他类似的一张脸。可是在哪里见过,又是什么时候,他完全记不清了。
周柏轩。
他又念一次。这一次,对方深邃的眼眸,印在了自己心底。
杏林苑。
日头近了黄昏,北谛君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几房的公子全数在外室。
见了北谛君,纷纷起身行礼。
“可都周全?”
带头的三房公子对北谛君毕恭毕敬回道:“都好,主公可放心……既然主公来了,我等也便出去了……”
北谛君点了点头,那六人默默退出了房间,最后出去的顺势将门关上。
内室的门虚掩着,杏林苑的主子依旧伏在床上闭目养神。北谛君前脚刚进门,就扑到了雅公子身上,重重吐了口气,抱着人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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